“小九，回來了。”老人種下最後一顆豆種，抬頭說道。
“老師……”沈厲拱手跪拜。
“起來吧，看看我種的怎麼樣？”老人笑著說道。
沈厲進入小院，在菜畦上掃過，猶豫幾息後說道：“老師，我不懂種菜。”
“嗯，我也不懂，練了一輩子武，這幾年才知道，蠶豆是秋冬的時候種，開春的時候收穫。”
老者正是紫霄宗宗主，武道宗師徐山。
“老師，為何不將二師兄去世的訊息告訴我？”沈厲問道。
“現在告訴你也是一樣的，隨我來。”
徐山面容蒼老，身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穿著寬鬆的麻布衣服。
兩人來到木屋後面，一座土墳建在角落，墓碑上寫著二師兄馬之良的名字。
“二師兄……”沈厲跪在墓前，恭敬的連拜三次。
“之良年輕的時候與人比鬥，留下過暗傷，能活過八十歲不錯了。”徐山扶著墓碑說道。
“大師兄為何下山？”沈厲問道。
“他啊都快九十了，想著突破宗師境，那就能死在我後頭，給我送終。”徐山淡然的說道。
“那……”沈厲欲言又止，大師兄的武道天賦他知道，突破宗師境的可能性不大。
再加上九十的年齡，還要獨自下山……
“他下山前說過，不突破就不回來，也別去尋他，省的紫霄宗裡哭哭啼啼的。”徐山說道。
沈厲眸子裡泛起水汽，他明白大師兄的想法。
老師身為武道宗師，壽元有一百三十年。
而他待在紫霄宗內，有一天會和二師兄一樣，讓老師為他操辦後事。
老師之所以不將二師兄的死訊告知，也是一樣的原因。
老師的壽元有一百三十年，可他的壽元有四百年。
在他的人生中，會看到師兄師姐，還有老師，一個個去世。
與其一次次傷心，不如一開始就將死亡離別看淡，不去管它。
“小九，不去王都卻來紫霄宗，不怕陛下怪罪嗎？”徐山換了個話題說道。
“陛下想讓我去殺地煞幫遊辰，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哦？”
徐山揚起眉毛，帶著沈厲走進木屋中。
屋子裡的擺設十分簡單，床鋪，桌椅，衣櫃書櫃。
兩人坐在桌子旁，沈厲為老師倒好茶水。
“你是覺得遊辰有希望突破武聖境？”徐山說道。
武道境界，在宗師境之後，是武聖境。
“不錯，老師應該看過遊辰的生平資料吧。”沈厲看到老師點頭後，接著說道：
“他的年齡還未到17歲，境界雖沒有突破宗師，但是實力已有魘級中境。”
“困擾老師的問題，或許能在遊辰身上找到答案。”
然而，徐山搖頭說道：
“遊辰的武道天賦，是比我強。”
“但是他只比我多出20年時間，我不認為短短20年，就能積累出突破武聖的底蘊。”
徐山自幼展現出極強的武道天賦，在武道修煉上一路突破。
20歲先天，37歲突破宗師。
實力上來說，遊辰在17歲就擁有了宗師實力，比徐山早20年時間。
然而，徐山在70歲達到宗師後境，到現在102歲。
這三十年期間，他一直沒有突破宗師圓滿，摸到武聖境的大門。
並且，隨著年過百歲，他的肉身開始衰老，神識運轉也變得遲鈍。
他離武聖境越來越遠了。
徐山覺得，先天境和宗師境是能保持武者氣息綿長，維持實力在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