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沒她本人一半好看。
「這還用說,當然是你的--」
豫歡的眼睛一亮,期待著男人成為她的頭號事業粉!
「臉。」
「?」
「不止。還有你的腿,胸,小 」
聽著男人用平靜如水的語調說著最下流的話,豫歡氣炸了:「沈常西!你個死流氓!」
不說了,跟這種腦殘顏粉沒什麼好說的。
豫歡氣呼呼地坐在床上,拖著下巴,沉思著該怎麼辦。要不把微博上所有的自拍照都鎖起來?這樣大家是不是就能更關住自己的畫呢?
可她捨不得,那些都是精挑細選的自拍呢,再說了她若是把自拍都鎖了,難道大家就看不到了嗎?還沒來得及忖度出一個答案,手機就又響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的手機格外活躍,電話一個接一個的切進來,才掛完了沈常西的電話,alen總監的電話又撥了進來,是問她什麼時候能把之前說的那幅畫給寄過去,周導那邊等著看畫。
提到這事,豫歡才想起來,她把答應的事竟然都忘了。
大四那年,她曾經一度迷戀上了古書記載中的奇靈異怪,並嘗試把書中的記載幻變成畫作。但由於這個想法太過宏大,完全超出了她當時的知識水平和能力,所以只嘗試了一次之後就擱筆了。
她也是有一次和alen總監聊天時,當趣聞說到這事。沒想到對方竟然激動地問她能不能把這幅畫找出來讓他看看?
他的一個好朋友,也就是如今國內最有名氣的三大導演之一的周華安,目前正在籌備一部山海經題材的大片,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畫手來畫宣傳海報。
一來二去的,豫歡就說她回家去找找,也不知道兩年前畫的東西能不能入周導的眼。
豫歡沒有磨蹭,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去找畫。
估摸著是夾在那一摞母親從陵城帶回來的舊畫裡,自從把畫帶回家,她還沒好好整理過呢。
正好趁著這個契機,把需要的畫都拿出來。
把厚厚的一摞畫從抽屜裡抱出來,鋪在地上,一張一張翻過。因為畫紙的材質都不盡相同,有偏硬質的素描紙,細紋水粉紙,也有薄如蟬翼的熟宣,她的動作很小心。
靈動的手指跳躍在一張張畫中,洩露出主人愉悅的小心思。忽然,那細指滯住,下一秒竟微微顫抖起來。
「?」
手指下是一個很皺的牛皮信封。
豫歡直勾勾地盯著這信封,很快,一些尖利的,痛苦的回憶平地而起,宛如龍捲風過境。
她摁住自己的緊張的心跳,扯開綁住的棉線,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是一份協議書,一張銀行卡。
果然,她猜的沒錯。
是這份協議書。她人生中籤下的第一份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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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臨近高考兩個月。
上京一連下了幾場連綿的陰雨,整座城市都是灰沉沉的,陽光被困住,無論怎麼費力,也掙破不開濃霾。
豫歡跟補習老師請了假,一個人打車來了學校附近新開的咖啡廳。中午一點,咖啡廳沒幾個客人。
粗略睃巡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她約的人。就坐在最後一間卡座,背對著大廳。
「你遲到了半小時。」林奕恆看了眼手機時間,「是你約的我。」
豫歡緊了緊拳頭,坐下後把書包放在了一邊,解釋:「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媽送我去的補習班,我是等她走了再出來的。」
「不和你掰扯這些。」林奕恆整個人靠在沙發背靠,腰間還墊了一個軟枕,說話的聲音不似往常洪亮有力,反而透著有氣無力的虛弱感。
豫歡知道,他肋骨還沒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