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油傑接過錢後微笑目送男人和他老母親離開的畫面,他們覺得自己還需要時間來消化。
「幹得不錯,優夏。」夏油傑往優夏手裡塞了幾張錢,揉了揉他的頭,「去買點自己喜歡的。對了,出門前洗把臉,太髒了。」
「嗯!」優夏緊緊握住錢。
在他的潛意識中,錢是很重要的東西。有錢了,就能吃到草莓蛋糕,有錢了,他和媽媽就能離開滋養絕望的地方,有錢了……他就能把眼睛治好,去看牆外的世界。
優夏將錢折起放進貼近胸口的口袋,望向夏油傑離開的背影。
過了幾秒,他追出去幾步問道:「夏油大人,你喜歡什麼?」
聞言,夏油傑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望了眼遠處的天。
「糖吧,隨便什麼糖都可以。」
糖?
優夏只愣了一下,很快應道:「好!」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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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叼著糖跟著庵歌姬來到了片誠府邸,隨行的還有負責案件的警部和警員。
警部看了眼庵歌姬,又瞥了幾眼五條悟,心裡直犯嘀咕:這案子差不多也算是結了,擺在明面上的仇殺,就算不是血海深仇,那也是無差別殺人,說到底,這案子現在就剩兇手沒抓了。
警員的想法和警部差不多,但在他面前的,一位是上司,另外兩位跟上司的上司有關係,他沒資格把自己的想法嗶嗶出來。
庵歌姬:「片誠家一共一百多口人,粗算下來應該還有二十多人還活著,但這二十多人就在大火燃燒的黑夜裡像幽靈一樣消失了,還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
說到這裡,庵歌姬看了眼五條悟,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然而對方叼著糖,唇角上揚,雙手插在褲兜裡,懶慢悠閒的模樣看得她拳頭一硬。
「五條,這個影片我還沒有給其他人看,片誠家在京都不算名門望族,但也與咒術界有著緊密的聯絡,他們每一代都是優秀的咒術師。八十多名咒術師一夜之間慘遭殺害,現場還出現了東京高專的一年級生立藤彥——」庵歌姬沉下臉,「事不過三,你已經保下了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你覺得他們還會允許你再一次踩著他們的尊嚴和麵子保下立藤彥嗎?」
警部高高豎起耳朵想聽聽那兩位在說什麼,可惜只聽了個寂寞,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交談得並不愉快,那位女士看上去已經有想暴揍對方的衝動了。
五條悟咬碎了糖。
「歌姬,你說的很對,這一次我沒辦法保下立藤彥了。」
庵歌姬一愣,狐疑地上下打量五條悟。
這是五條悟嗎?
當初能讓高層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的同意保下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的決定,現在只要他想,依然可以這麼做,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
是她剛剛把事態說得太嚴重了嗎?
正當庵歌姬思忖的時候,就聽到五條悟說:「怎麼說呢,彥現在處於叛逆期,我強行把他矯正過來只會壓縮他的成長,他需要經歷一番,去認真地看一看,也許就會明白了。」
庵歌姬無法理解:「明白什麼?」
五條悟:「明白我們存在的意義。」
咒術師存在的意義並不是用強大的力量去改變,去征服世界,然後將其改造成夢想世界。即便我們拯救的人類當中有人渣,有畜生,他們也只是弱小的一方。
如果這個世界弱小的一方消失了,只剩下擁有力量的咒術師或是詛咒師,那麼現在這個用肉眼看到的世界就會變成混沌,不會再有期待和希望降臨。
不要讓先輩和同伴的死變得毫無意義,不要否定他們所付出的一切。
庵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