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良久,降谷零突然開口:「景光,你覺得策反野格的機率有多高?」
這個想法盤旋在降谷零的腦袋裡很久了,川和日向對組織並沒有任何歸屬感,而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除了赤井秀一,諸伏景光是他表現出的,最在意的人。
更何況,川和日向早就洞察了他的真實身份,就算由他出面,諸伏景光暫時也是安全的。但是,見識過川和日向易容扮演能力的降谷零卻不能確定,野格對蘇格拉的在意那會不會是川和日向新的表演?
「我不建議。」諸伏景光卻開口拒絕了。
「你覺得他不會被策反?」降谷零問道,以他的角度來看,諸伏景光對自己的搭檔早就有了一層濾鏡,如今斬釘截鐵的拒絕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會。」諸伏景光不假思索地肯定降谷零的想法,「但是,零,策反之後呢?你有把握讓他聽你的嗎?」
諸伏景光能夠肯定川和日向會被策反,倒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多重要,又或者他察覺川和日向對組織有什麼嫌隙。相反,他甚至覺得川和日向和琴酒的關係很是不錯。
但是川和日向是一個非常隨心所欲的人,他有著非常強悍的單兵作戰能力。同時,在掩入人群的時候,諸伏景光也從未感覺到有任何不妥。可以說,無論是作為組織的一員還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川和日向都可以表現得非常優秀,他對組織,無所求也無所用。
同時,強大的自身能力,讓川和日向自負得過分,在聯合行動中,正常情況下野格會是一個非常可靠的隊友,他真正能夠做到讓人安枕無憂,但那只是正常情況。不接受調遣自己出馬的野格,卻是個讓人頭疼的隊友,想一出是一出,從來不考慮隊友的安全。
他不會聽話的。這就是諸伏景光聽到降谷零想法時的第一個念頭。無論是將川和日向拉入他們的陣營又或者只是讓川和日向不站在組織那一邊,諸伏景光早就想過。
卻只能否定這個讓人心動的建議,川和日向不會接受管束,這是諸伏景光這麼多年來最清楚的認知。而接受策反,意味著川和日向需要聽從安排。
在相處的時間裡,諸伏景光不斷告誡自己川和日向的危險性。但是他仍然不能否認,有時候、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會覺得川和日向是一個值得拯救的人。
然而不是的。
川和日向偶爾洩露出的殺意,他有所感知。川和日向對整個世界的漠視,他也有所察覺,一個連自己都不在意的人,又怎麼會有軟肋呢?他手上的鮮血早就浸透了骨血。
但是,川和日向也是真真切切地關注著他,用野格的身份護住了蘇格蘭。
矛盾而複雜。
「呃……」降谷零無言以對,他明確知道著理由,川和日向是他最苦手的性格,沒有之一。
即使如此,川和日向依然是他想要爭取到的組織成員。不僅僅是因為他認為川和日向身上有著組織的秘密,也是因為川和日向搖擺不定的站隊。
無論是川和日向對臥底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他對諸伏景光明目張膽的偏袒,都是降谷零手中的砝碼。只不過如今他手中的砝碼還不夠,會告訴諸伏景光,也是為了能夠獲得他的幫助。
「知道的更多,也就更有把握。」
至於結束之後?
誰能保證所有人都能活到最後?
——
「所以?」松田陣平追問道。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神代誠將寫好的紙泡進水杯中,「我介紹幾個人給你們?」
紙上的字一點一點暈染開,很快就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
「你明明沒有接觸過那些事情,怎麼還能有線人?」這個是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