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菜端到了餐桌上,蘇格蘭順著音樂聲敲響了川和日向的房門,沒等兩秒,房間內的音樂聲停了。
「進來。」川和日向的聲音傳出。
蘇格蘭開啟了門,果不其然,川和日向正抱著貝斯坐在椅子上,耳邊沒有任何疑似助聽器的裝置,兩個人四目相對。
「吃飯了。」蘇格蘭說道。
「嗯。」川和日向站起身,拿著手裡的貝斯率先走了出去。
路過沙發的時候,他順路將貝斯放到了沙發上。而跟在身後的蘇格蘭則不自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午飯吃得非常安靜,打掃完廚房的蘇格蘭走到了沙發旁,川和日向已經坐在那裡很久了。
新買的貝斯被立靠在茶几上,川和日向則靠在沙發背上,為了貼合沙發曲線則微仰著頭,面無表情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看到蘇格蘭之後卻直起身體,拍了拍自己手邊的地方。
蘇格蘭沉默著彎腰拿起貝斯,隨後又貼著川和日向坐下。
在他坐下的一剎那,川和日向便像沒骨頭一般趴在他的肩頸處,右手搭到了琴箱上,這個姿勢會讓演奏者非常彆扭,但是蘇格蘭並沒有多說什麼。
或許是川和日向對他的初印象造成的,彈貝斯一直是他們之間的保留節目。五年前,貝斯手曾經是他出任務時的保護身份,又或者只是為狙擊槍提供一個不會引起注目的藏匿地點,只能說是經不起專業人士推敲的業餘水平,到如今,蘇格蘭對貝斯的熟悉程度或許也能淺稱得上一句專業。
當然最大的功臣是他身側這個青年,川和日向在他簡單的音階教學後很快就掌握了彈貝斯的手法。甚至在不戴助聽器的情況下復刻了他的即興演奏。
接著,彷彿是跳過了一整部劇集,在那之後的下一個任務,川和日向便作為音樂酒吧的救急貝斯手登臺,並收穫了眾多好評,成功接近了那時的任務目標。
雖然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蘇格蘭手上的動作卻穩得很,在幾個試音及短暫的練手之後,流暢低沉的音樂便從琴絃間流出。
川和日向廚藝絕佳卻不愛吃自己做的飯,琴藝同樣超絕卻依舊不愛自己演奏,生活中,似乎沒有什麼是他所在意的,如同遺世獨立的天才,世界於他而言,一眼看到底的簡單,唯有教會蘇格蘭還有一些樂趣。
從蘇格蘭的角度並不能看到川和日向的表情。但是無疑,兩個人身體的緊貼,蘇格蘭甚至能感覺到耳邊氣流輕微的流動,身體的緊貼似乎拉近了心的距離。
蘇格蘭清醒地知道這是錯覺,卻難免淪陷。
川和日向在不出任務的時候,總是顯得過分普通,在這樣的午後,他們彷彿一對感情深厚的好友,在悠閒時光裡撥弄琴絃,靜靜享受這寧靜的時光。
諸伏景光從未交過像川和日向這樣脾氣的朋友,霸道、就連偶爾的示弱中都帶著強勢,他與降谷零雖感情深厚,彼此都是對方能夠交付後背的戰友。但是兩人都慣於內斂與遷就彼此,遠沒有川和日向這般直接與——膩歪。
雖說人有千般性格,但是鑑於川和日向流利的美式英語,諸伏景光更傾向於他是在國外長大的。
他又是怎麼進入組織的呢?是從小在組織長大?還是被組織吸納?
比起赤井秀一的碰瓷,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卻是改換身份從其他組織做起,在被組織兼併的同時進入組織,都是屬於後者。
雖然否定了降谷零的建議,甚至他也有充分的理由。但是這件事依然讓他心有所動,如果能夠更瞭解一點川和日向。如果真的能做到策反,他們掰倒組織的成功率會不會上升一點呢?
川和日向的能力無疑是出眾了,又或者說,是萬裡挑一。
蘇格蘭很多時候都覺得,他的失聰從未給他帶去缺憾,甚至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