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陳御前腳剛踏進林府大門,託話的小廝就來了,沈怵又來約他,這回這些公子哥要去騎馬射箭玩兒。
陳御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摸魚那回他就沒品出哪裡有意思,後頭又約了一道玩了些其他的,也不過爾爾。
嘴裡說著抱歉的話,回絕了這次邀約。
真是有意思,大晚上的騎馬?
這些公子哥腦子裡成天在想些什麼?生活太順遂,就愛給自己找不痛快。
心裡頭琢磨著等下派二寶子去好好安排下京都山的行程,天氣轉涼了,這時候最適合泡溫泉賞景。
騎馬射箭這種累人的事情只會惹得人一身臭汗,他是決計不會去的。
帶話的人行動利索得緊,一路上沒有絲毫耽擱,飛奔著就回了沈府回話。
「什麼?他竟然拒絕了?」
沈怵還在研究新做的馬褂,躍躍欲試要一展騎術,結果他竟然不去?騎馬射箭這麼有意思,晚間時分烏漆嘛黑最是能顯出一個人的水平來。
竟然沒有被吸引到,可氣。
「嘖,掃興的傢伙。」將褂子狠狠地丟在地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囫圇一口飲盡,沖彎腰站在一側的小廝說道:「你去前廳裡看看。」
「是,主子。」
前廳大堂裡此時歡聲笑語不斷,沈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好姑娘,你父親母親能得你這麼一個閨女,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老夫人說笑了,我平日裡可沒少讓父親母親操心,只不過今日第一回見著您呀,心裡歡喜,想要討您的巧。」
「瞧瞧,多會說話,往後可要多來看看我這老太婆,沈府裡頭盡生了些小子,天天慣會氣人,還是姑娘家貼心。」
林舒安高高興興地應下,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對面喝茶的沈韞。
她越來越弄不懂他了,分明上次見面聊得很愉快,她以為這門親事應當是快了,但沈韞一直都沒有動靜,沈大夫人倒是與她家聯絡緊密。
但,成親的人是沈韞。
他甚至沒來拜訪過一次她的父親。
那麼,只有她主動一點了。
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的,哪怕他在外頭有別的女人,她也無所謂,只要給到林家應有的體面和尊重就行。
清了清嗓子,林舒安笑得溫柔,「時候不早了,今日叨擾各位了,我等下還要去鋪子裡頭取些家用的東西。」
又一一問候到位。
「你一個姑娘家的,讓人多不放心,韞兒,林姑娘就交給你。你可得把人安全送到府上。」沈夫人發話了。
沈韞抬起眼簾,看向林舒安,應了聲,起身同人一道走了。
馬車裡。
正襟危坐的年輕公子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她悄悄打量著他好看的側臉,光線朦朦朧朧,一向溫和的男子此時也被渲染出一絲清冷感來,如玉似月。
「會不會覺著跟我在一起很無聊?」
沈韞從自己的思緒裡走出來,勾起嘴角,用最平和不過的語氣說:「不會。」
她湊近了一點,笑著:「那就好,我還擔心今日突然來會惹得你厭煩。」
「不會。你讓祖母她們很開心。」
氣氛又安靜下來。
忽然林舒安叫停了馬車,秀氣溫柔的臉上顯出一絲不相符的狡黠來:「在這裡下,還剩下一小段路就到了,丞相大人可否賞臉陪我走一走?」
……
宋清玹拉著七枝立在一老頭攤位前耐心等待。
今早在畫館,陳御告訴她,有一個小攤販做糖人是整個京都手藝最好的,就在朱雀街尾。
她才不信,他才來京都多久,子時街摸熟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