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這種情緒是什麼,陳御當初甩下他們一夥暗衛獨自前往京都的時候,好似也有種類似的感覺,卻也不同,說不上來何處不同。
半響,福安憋出來一句:「姑娘,也請你將來必定要萬事順遂。」
「噗呲——」
宋清玹笑出聲,「好啊,我一定!」這個呆頭鵝,一路小心她還能做到,萬事順遂哪裡是她能夠控住的啊。
福安壓制住心裡莫名的情緒,利落縱身上馬,最後望了這個姑娘一眼,揚起馬鞭抽打,騎著馬遠去。
然而京都城等待著他的是一場災難。
……
聽說邊關將士又打了勝仗,馬上就要全營回到酈城繼續駐紮休養一段時間。
自福安走後,宋清玹連著整整三日都呆在茶水館裡,這是她從旁人嘴裡偷聽而來的訊息,這個訊息讓她精神大為振奮,於是她又繼續呆了一日,豎起耳朵聽,這回曉得了具體的回城時間,就在明日午時。
一大早,酈城的氣息就不同以往,街道上擠滿了前來歡迎的百姓,幾乎是每戶人家都從屋裡出來了,長街被圍堵得水洩不通,好在酈城落敗,平日裡別說馬車,就連小毛驢都沒有一匹,這麼堵著倒也不礙事。
宋清玹小胳膊小腿異常艱難擠進人潮中,她早就習得了一身好功夫,左蹭蹭右蹭蹭,擦著人群硬生生挪到了前排,雖然惹得周圍白眼連篇翻起,她也不甚在意。
她反正是臉皮厚的,這裡無人認得她。
耳旁人聲嘈雜,大夥兒都在漫長的等待中熱烈閒聊,宋清玹努力地踮起腳尖企圖再聽上一嘴,她動作過於明顯,又惹得一旁一位大嬸白眼頻翻,暗道,哪裡來的不要臉皮的小潑猴,半點掩飾也不會。
「聽說這次是和北夷打仗。小將軍直接取了敵軍將領的頭顱!」
「啊——!」
登時驚呼聲四起,各自閒聊著的眾人不約而同都停下了話頭,紛紛讚嘆不已,「小將軍好生厲害!」
宋清玹也跟著頻頻點頭,嗯,確實厲害。
「小將軍還這般年輕,就已經打了無數勝仗,當真的堪為人中翹楚。」
「聽我那個在兵營裡做事的堂兄講,小將軍十歲就能單挑營裡最高大最結實的漢子,小小的一點點個頭,竟將一個成年男子壓製得動彈不得!將軍從小就了不得!」
宋清玹跟著拍巴掌附和:「是呀,是呀。」
見眾人聊得興起,她偷偷掐著嗓子提高音量,問道:「那小將軍多大年紀呀?」
「小將軍才十八哩!」
呀,是和她哥哥一般大的年紀,還當真是年輕有為,於是她這次變作孩童聲音,又問道:「那麼,這位頂天立地的小將軍喚什麼名字呀?」
有人答道:「他正是當朝太尉之子,姓尉遲,單名一個禁字。」
聞言,宋清玹心裡猛然翻了一個白眼,竟是那尉遲家的孩子,哼,太尉的兒子能有什麼好貨色,必定是與那賊子一般的陰險毒辣。
希望哥哥他不要在這等人手底下做事才好,像他們宋府的人向來是看不慣這些弄虛作假的,萬一,哥哥年輕氣盛,心裡沉不住氣,半夜時分趁著起夜,衝到那小將軍營帳中,把人托出來狠狠揍上一頓,那等紙老虎定然是打不過哥哥的,卻叫那心眼小的將軍記上了仇,從此,日日夜夜叫人給哥哥穿小鞋,哥哥在軍營裡過得悽慘無比。
可能飯也沒有辦法好好吃上一口。
一會子功夫,她心裡已經幻想出一整套劇情來,哥哥鼻青臉腫的模樣也浮現在腦海中,讓人住不住得心疼,這般想著,宋清玹眼角都微微紅潤了起來,旁人要是再多說上那小將軍一句好話,她下一刻就能沁出眼淚珠子來。
哼,十歲孩童怎麼可能贏過一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