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將軍脾氣當真是極其陰晴不定,半點也不好接近。
宋清玹嘆氣,又是可惜又是害怕,她怕是很難從他身上搞到銀錢了,還是得從宋子策身上下手,反正薅誰也不能薅小將軍。
她連忙雙手齊齊捂住自個水靈靈的眼睛,萬萬不可叫人生挖了去,她長得這般漂亮可人,要是沒有了眼睛,這世上多少人會覺著可惜。
這般想著,她也誠實得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手指悄悄咪咪露出一絲縫隙,小心翼翼透過指間觀察著他的臉色,瞧著甚是可憐。
好半響,尉遲禁都無言以對,他委實覺著這姑娘臉皮實在厚,他慣會聽話識人,聽得出來她是真心實意那般覺著的。
「嘖。小賴皮,趕也趕不走,威脅也無用,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厚臉皮。」
尉遲禁撇撇嘴,轉過身徑直疾步離去。
宋清玹撥出一口氣,瞧人走遠了,影子都沒了,也還是不敢跟上去,磨磨蹭蹭好半響,才慢騰騰提著素白色鉤花的裙擺,邁著小碎步跑了起來。
抬頭瞧了眼日頭,天光大好,日輪高照,也不知快些回去,還能不能趕上一口熱乎的。
……
照例,宋清玹吃得肚皮滾圓,她抱著肚子在院子裡頭走來走去,走了一會兒,難受得緊,悄摸摸藏在院子裡那棵最大最粗的樹後頭,將腰帶拉扯開,重新系松一點,才滿意地繼續散步。
走著走著,前面就是哥哥的小院子了,尉遲禁這點上是真的大方,屋子盡挑盡選,他半點都不在意,屋子裡頭的佈置也只要說上一聲,第二天立馬就會給送來。
只一點,就是不好賣出去。
她快步上前,嘴裡甜甜叫著:「哥哥,我的好哥哥,蕎蕎來看你了。」
裡頭好似沒人,屋子裡黑乎乎靜悄悄的,只院子一角,那打磨成圓形的石頭桌子上,一盞熱茶散發著裊裊香氣,婆娑向上,最後慢慢揮散在半空,徒留一處寂寞,無法言說。
「哥哥,我曉得你在。」
宋清玹徑直推開門去,黑壓壓一片,她失去耐心尋找,點起燭燈,昏黃的光漸漸充盈室內,一切重新變得清晰可見。
「宋子策,你再玩,我真的要寫信派人快馬加鞭寄去姑蘇城了,你曉得,我慣會討爹爹與娘親的歡心,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是信的。」
「真是無趣。」
聽到宋清玹的威脅,宋子策一刻也不耽誤,啟動暗門,老實從裡頭出來。
他坐到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擦了擦額上的汗,抱怨道:「那裡頭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不僅悶得緊,還熱死個人。」
說完,仰頭飲盡杯裡的茶水,將茶杯拿在手裡頭把玩著,抬起頭,極其認真地盯著自家妹妹的俏臉,說:「宋清玹,你知道那隻雞我花了多少錢買的麼?身上是一滴也沒有了,從前還能擠一擠給你,買完那隻雞,是真的擠都擠不出來了。」
宋清玹斜睨了他一眼,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來氣,等晚些時候回屋,她一定要將那隻雞捉了送去廚房,叫大廚燉了明日煲湯喝。
不過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宋子策,她將白間發生的一切全數原原本本得告訴了宋子策,順帶再罵了一會子小將軍。
「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其實也猜到了一些,他是不是早就派人跟著那個北夷人,在馬車上恰巧聽我提起,於是戲耍之心大起,將我騙了個團團轉。可恨,見我急成那個樣子,竟也半點不為所動!」
宋子策臉上浮現喜色,眉眼彎彎,瞧著比他撿錢了還高興。宋清玹合該被治理一下,不然整日裡頭的無法無天,慣會欺負老實人,就比如他。
宋清玹輕咳一聲,狠狠瞪了哥哥一眼,清麗小臉板著,見狀,宋子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