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印象裡的天之驕子高嶺之花,也能有和她道歉的一天?
他不是最愛對她說。
做錯了事情要多反省自己嗎。
但這遲來的道歉和深情一樣比草還賤。
徐青桃也沒有興趣問他怎麼出現在自己家樓下的,轉過身就往小區外面走。
下一秒,宋嘉木的視線落在她手裡的口袋。
明顯是打包了行李往外走。
想起自己在她家樓下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她出來過。
心中的酸澀,如同一把鈍了的刀子在來回割著,嗓音低啞:「……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嗎?」
徐青桃依然沒理他。
這種無視和不在乎甚至比徐青桃現在和他吵一架還難受。
他寧可她怪他、恨他、怨他,也好過他一點都不在乎他。
他害怕她真的就這樣放下了。
宋嘉木再一次攔在她前面,「你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嗎?」
再一次被攔住,徐青桃無語了。
她瞭解宋嘉木,知道今天不把話說明白了,是不可能讓她體面離開的。
索性雙手抱臂,冷靜地開口:「你想聽我說什麼。」
她出生在南方的小島,聲音一直以來都帶著南方人特有的甜軟。
可宋嘉木不知道,她聲音也有這麼冰冷無機質的時候。
「你跟我道歉,所以呢?想聽我說原諒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徐青桃覺得有些好笑。
宋嘉木能對她說出那句「對不起」,她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所以呢?看過她血淋淋的過去和曾經,覺得自己做錯了,來輕飄飄的對她說一聲抱歉,過去那一切往她傷口上撒鹽的行為就可以被原諒了嗎?
「桃桃,我知道現在我已經沒資格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陳時嶼。」
宋嘉木:「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比我好在哪裡,能讓你這麼多年都放不下他。」彷彿是自問自答一樣,輕聲呢喃著:「如果沒有刪掉他的簡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看到我。」
說到最後,他聲線有些顫抖:「我就是想知道,我是從陳時嶼回國的那一刻就輸了,還是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贏過,明明你一開始喜歡的是我,為什麼最後會選擇他。」
可是感情裡面,本來就沒有先來後到一說。
於千萬人中,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遇見他的那一瞬間,剛巧趕上了,只那麼一瞬就知道,就是他了。
聽他說話顛三倒四又自言自語的。
刪掉了什麼簡訊也沒說清楚?
徐青桃眉頭微微皺起,長時間的沉默,像是一種無聲的回答。
宋嘉木捉住她手臂的力氣卻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直到他緩緩開口:「我連,以後做你的朋友,都不行嗎。」
那麼小心和卑微的語氣。
彷彿是祈求和詢問一般,奉上了所有。
徐青桃微微詫異。
宋嘉木的自尊比天還高,此刻卻像是渾身的傲骨都碎了。
明明是站著,她需要抬頭才能看到他。
可兩人都有一種錯覺,此刻他才是甘心跪在地上的信徒。
徐青桃這輩子沒見他這麼狼狽過。
他的眼淚砸在地上。
聲音近乎哽咽。
「我連做你的退而求其次,都不行嗎。」
「我連做你的備胎,都不行嗎?」
如果哪一天,有人告訴徐青桃。
宋嘉木以後能心甘情願的給誰當備胎,那她真是覺得活見鬼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