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幽幽瞪她一眼,有心上人不同他說也就罷了,還到處認爹!
時絨無辜地眨了眨眼:「?」
白亦瞧她沾了泥的爪子重新變得白淨起來,才撒開她的手,仔細著問,「你方才握著魂牌,可有別的異樣?」
「異樣?」
時絨閒不住,剛站了會兒又去拍拍裙子上的灰塵,輕鬆道,「沒有啊。」
白亦微微皺起眉,沉吟著道:「原身的魂魄若尚且還有一絲意識,便該會與自己的軀殼有絲縷的感應。此番狀態,想要轉世也難了。」
魂魄處於混沌的狀態,就算轉世成人,也會成為痴兒,至少歷經幾世才能慢慢恢復,尋回一絲清明。
時絨拍著裙子的手一頓:「啊?那怎麼辦?」
白亦淡淡:「我會將魂牌帶在身邊,養上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助她慢慢恢復一些意識,之後再放她轉世。」
小姑娘身世悽苦,瞧著可憐。
不管怎麼說,絨崽佔了她的身軀,是欠了她一份恩情的,這份因果需得償還。
時絨不懂這個,自是師尊說什麼就是什麼,點頭應好:「辛苦師尊了。」
「既然要把魂牌留下來……我知你心思,會想給這小姑娘討個說法。」
白亦難得嚴肅,切切囑咐道:「但未免節外生枝,魂牌的事萬萬不能洩露了出去,萬一被人誤會……奪舍之事可非同小可。」
要提也會等到原身轉世離開,魂牌不在,明殊捏不住證據的時候。
時絨在心裡補充了這一句,嘻嘻哈哈:「師尊放心,我不是那等頭鐵莽撞的人」
白亦:「……」
行,你說是就是吧。
「不過你方才說得也有道理。」
白亦拿著魂牌,心神不寧,變得話多起來,「咱們一步步推進如此之順,基本論證了你日後會是氣運之子之一的猜想。只是這個小姑娘的魂魄一日不轉世,你身上的炮灰命格便一日不得解,咱們自可拿這一點再試試。」
「魂牌歸於混沌而重新滋養出意識,一則需要機緣,二則需要少說百年的時間。若天道真的鐵了心地要選你,自會給這孩子一點機緣,讓她快些好起來,這對她而言也是一場造化。若反之,魂牌沒有動靜,那也無妨,咱們留在身邊多養一養,總歸會有好處。」
這確實是個對三方都有益的測試法,時絨更不必擔心師尊會為她卜卦而折損了壽元。
白亦憂愁道:「最好的結果,是天道能夠就此放過你……」
大廈將傾,白亦自不會獨善其身,願意頂上。
但天道要抓壯丁,不能放著那麼多養尊處優的老妖怪不管,非逮著他家十六七歲的崽子下手吧?這叫他如何捨得?
鹹魚時絨當即拍著胸脯表態:「師尊別擔心,我往後一定低調行事,再不和他們捲了。」
……
三日之後,演武場上。
轟然一聲悶響。
龍濉一拳將時絨錘飛了數十米。
時絨接連撞到了場外幾棵樹才停下來,倒地之後半晌沒個動靜。
「時絨!!!」
這一變故驚呆了在場所有人,紛紛收劍朝倒地的時絨跑去。
就連張痕也變了臉色,迅速上前檢視情況,扶起時絨:「怎麼樣?沒事吧?」
「……沒,哇!!!」
時絨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靠在樹樁邊上,艱難地喘息著:「沒事,沒事的先生,我還能練!」
張痕:「……」
龍濉嚇傻了。
侷促地收著兩手,被四面八方譴責的目光盯得手足無措,冷汗直流:「我、我以為她能躲過去的……」
張痕給時絨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