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嶽子溫下巴合不穩一般,說話就打顫:「……我身體的靈根和靈脈已經千瘡百孔,全部被毀了,我、我太疼了……」
牧丹青腳步一頓,臉色凝重起來。
這線蟲,居然還可以毀人靈根?
對一個擁有一切的天驕而言,資質全毀,比死好不了多少。
嶽子溫狼狽地趴在地上,涕泗橫流的模樣,已然沒有了一絲身為精靈的傲氣。
祈求地向她伸出手:「求求你,給我個痛快……我把寶藏給你,什麼都給你!」
時絨神色動了動。
其餘精靈長老們默然地蜷縮在屋角,與嶽子溫保持著距離,漠然著沒有吭聲。
嶽鶴更是閉上了眼睛: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能說什麼呢?
嶽子溫已經廢了,對精靈族而言,死不死都是一碼事。現在最要緊的,是他不要再犯病,波及到他們就好。
遇見這樣意外的禍事,哪怕少了一個嫡系天驕,想必族長也不會怪罪到他們頭上。
……
時絨收回目光,最終道:「你家長老們都看著呢,這事我可不敢隨便幫你。」
六翅精靈對待自家晚輩的漠然態度讓人心寒,如此沒下限的人,她怎麼敢留一個殺人的把柄在他們手中。
嶽子溫再可憐,終歸是六翅精靈自己的人,之前也是加害人的身份,一朝翻車,苦果終究得自己吞。
時絨淡淡道:「一會兒丹修眠海長老會來,你說不準還有救,別放棄得太早,再撐撐吧。」
嶽子溫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眼神發直地看著時絨等人離去。
「嗚嗚啊!!!!!」
一聲絕望悽厲的哭嚎劃破夜空。
其間藏了多少悔恨與怨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
麒麟船九層,洛河間。
牧丹青候在前廳,給繼承傳承的小鮫護法。
原本未成年小鮫繼承傳承會有長輩護持引路,現在沒有其他鮫人,全得靠孟知雪自己摸索。白亦便在裡屋,孟知雪身邊,以靈陣守住她的魂魄。省得繼承中她情緒不穩,會出其他岔子。
空閒下來的時絨則去隔壁和眠海等人匯報交換有關於線蟲的情報。
眠海越聽面色越差,直至心驚膽戰,一旦未知線蟲能毀人資質的訊息傳出去,不知會在麒麟船上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他強裝鎮定:「既然知道這是蟲,能隱匿在人體內,咱們就算找著破解的方向了,應該能很快研製出對應的丹藥來的。」
時絨知道這不過是美好希望的場面話,點頭嗯嗯了兩聲。
「還有一事,骨魂火可以吞噬那些未知線蟲。若是將少量魂火融入丹藥之中,也許能救人?」
眠海略顯詫異地看她一眼:「你是個好孩子。」
骨魂火這種天地靈物,不是誰都捨得拿出來的,「但是骨魂火有限,成本太高,且煉製起來太難,需要大量時間和高階靈藥中和。恐怕趕不及救下這一批人……我先去看看他們的情況,試試別的法子驅蟲,倒時候或許需要你用魂火幫忙清蟲。」
時絨拱手行禮:「我隨叫隨到,辛苦長老了。」
時絨臨走前,轉頭看到那幾隻被關在結界裡的海鳥,隨口問了句:「被做絨絲實驗的海鳥就是這幾隻嗎?」
「是。」
「它們還沒有發病?」
據她所知,這些海鳥不過是凡鳥,身上沒有靈力,居然可以撐過一夜?
眠海應:「暫時沒有。」
時絨哦了一聲。
也許是海鳥被接種的絨絲太少,也可能是嶽子溫剛一出海就接觸到了未知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