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懶掀起眼簾,似勾非勾,聲音比這杯特調要膩,「賀總覺得不好看?」
賀時鳴面色微冷,整個人陰鬱了幾寸。
他見不得她這麼妖,更不願旁人也見到她這個模樣。
如今換了風格,像一朵霜雪融化後的薔薇,冰冷的白不再遮蓋媚意,露出那惹眼的紅。
他覺得她就是來找茬的。
「喬曦,你是不是覺得我看起來像好人?」他眯了瞬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更何況是他的地盤,她也絲毫不收斂。
從她進門開始,他的氣息就亂了。
再好的男人也經不起她這麼撩。
更別說,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她這種管殺不管埋的把戲,他已經忍了好多次了。
喬曦輕佻的笑容僵在嘴邊,她見好就收,立刻退後幾步,表情不能更正經了,「咳、咳。」她虛虛握拳,抵在嘴邊,掩飾尷尬。
「可是,你真沒什麼想說的?我這髮型不好看?不驚艷?」她還是不死心。
連賀時鳴都不能驚艷到,她還怎麼靠這個殺招驚艷紅毯?
「嚇人。妖。」男人喉結滾動,撇過臉不看她,「不好看!」
大概是第一次撒謊這麼不走心,賀時鳴的眼睛不自然眨了好幾次。
是真嚇人。嚇到他手抖。
也是真妖。妖到他想破戒。
獨獨不好看是撒謊。
喬曦嗤了聲,暗暗罵了句「死直男」。
「不好看你剛才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啊?」喬曦譏俏地湊上去,一雙水濛濛的含情眼盯著他。
「賀公子連前女友也看的這麼起勁麼?」她歪著頭,嘟嘴問他。
妖艷紅髮下是一張故作天真懵懂的臉。
眼底明晃晃透出邪惡的心機。
賀時鳴咬緊牙根,儘量平復情緒。
「前女友」三個字沖的他腦門生疼。
自從他說要追她,她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是明嘲暗諷就是玩勾引的把戲,還強制要求他不能主動碰她,一碰就是犯戒。
喬曦吞嚥的動作變得遲緩,她偷瞄著他愈漸冷戾的臉色,往後跳了一步,「賀時鳴,我先警告你,別玩強制那一套啊。」
「那您就少作點。姑奶奶!」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磨出來,手心攢著,像攏著一把火。
喬曦心裡罵著,不作天作地作到你習慣為止,能把你那脾氣磨乾淨?
「你前女友作,你管的著嗎?」喬曦哼唧,忽然腦子裡一閃而過某個名字,心裡紮了下,嘴上越發不饒人。
「再說了,您賀公子前女友那麼多,一個一個都作的話,您管的過來?」
他牙齒磨了瞬,似笑非笑的盯了她一眼,拿起飲料灌了小半。
若非氣急,絕不會這麼不優雅。
冰塊融在飲料裡,沖淡了酒味,可喝下去依舊是冰的,剛好舒緩鬱火。
賀時鳴決意不和她鬥嘴,總歸他討不到好處。
「你來就是為了氣我?」
喬曦被他一點撥,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這外面的海報,還有廣告屏是你弄的嗎?」
賀時鳴眉峰微挑,反問道:「不然呢?」
他看著那頭妖艷的紅髮心裡堵得慌,只是沉默地走到窗邊。
男人的背影清絕得過分,喬曦不由心悸一瞬。她不得不承認,這人安安靜靜的時候可真迷人。
「你這行為也太幼稚了。燒錢又無腦。」
賀時鳴覺得好笑,「我宣傳自己投資的電影怎麼就幼稚了?」
喬曦眼尾揚起,戳穿他的鬼話,「那你不掛迷城的主海報,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