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曦從鼻子裡哼出嘲意,「賀公子以前對我就沒走過心,不屑於問我那些個前塵往事,當然是不知道咯。」
賀時鳴自動閉嘴。
被她嘲得體無完膚。
過了好半晌,他還是開口。
「他是誰?」
男人骨子裡醜陋的佔有慾噴薄欲出,賀時鳴眯了瞬眼,流露出幾分戾氣。
喬曦瞪了他一眼,他心裡想些什麼,她太清楚不過了。
「你要知道他是誰做什麼?去找人麻煩?人早就糊了,我現在好歹算是一二線,他就是坐火箭也趕不上我,渣男的報應唄。你若是渣了我,也會有報應。」
「噢不對,你已經有報應了!」她笑的直抖肩。
午夜寂寂的涼風拂過她的面板,帶來清涼感,酒精燃燒的熱度微微散了散。
她笑著笑著,就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抬頭看著江岸,依次是靡靡霓虹,耀眼燈火,波光粼粼的江水和深不可測的蒼黛夜色。
怔怔望著,萬物都暫停了下來。
喬曦的思緒飄的好遠,無數次陷入對命運的思考。
她和身旁的男人本是陌生人,忽然就有了緣分,有了牽絆,有了那些愛恨情仇,貪嗔痴妄。為他,她曾哭過,吵過,絕望過,心死過,恨過,也曾喜悅過,感動過,迷醉過,瘋狂過,愛過。
不論是緣是劫,是悲是喜,他都是她這輩子最濃墨重彩的故事。
然而,哪有一場精彩的故事是不曾心碎的。
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世界融合在一起,因為有黑色的存在,才能看見光。
愛與恨的界限都不再清晰。或許愛也是恨,恨也是愛。
又有什麼區別?
「是啊,我有報應了。」賀時鳴虛虛攏住她的肩,吻了吻她的額角,「連命都想給你,這報應算不算狠?」
喬曦沒有抗拒他帶來的溫暖,安靜的靠在他肩頭,安靜的看著天上不算明朗的星星。
今晚是月明星稀。
喬曦的視線迷失在天上那輪明亮的月,「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真的人容易讓人自卑感作祟。我實在是弄不懂,你為什麼要喜歡我。怎麼說呢?我想想」
「大概是你這種人,太難讓別人覺得你會動真感情。況且我又這麼普通,真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特別,讓你這麼執念。」
賀時鳴捉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聲線很低,融進了夜色裡,「若是能弄懂,那便是有解,若是有解,就不會執念。所以你問我,我也弄不懂。」
喬曦愣了愣,只覺得他怎麼突然變得哲學家起來了。
「你學哲學的哦?說這種玄乎其玄的話。裝模作樣!」喬曦順勢又掐了他的腿。
賀時鳴笑了笑,「那真巧了,我本科唸的賓大哲學。」
喬曦從他懷裡騰起來,「真的假的?不會是你家給你買的吧?」
賀時鳴氣笑了,用力掐了把她的臉,咬牙切齒道:「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學無術?」
喬曦笑靨如花,「對呀,我以為你這人只會吃喝玩樂亂花錢呢。」
「」賀時鳴抽回手。
不想搭理她。
她實在是欠教訓。
喬曦見他冷著臉,拿著那聽被他嫌棄的啤酒往嘴裡灌,風吹亂了他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依舊那麼清貴,不像她,妝也化了,腳後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眼睛腫得似核桃。
上帝真是不公平,為什麼要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往他身上塞?
「其實我很討厭你這麼好。太完美了,讓人覺得很高不可攀。」她忿忿不平的話讓賀時鳴覺得。
打了他一耳光,又來餵一嘴糖?
他漫不經心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