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看過一段話是這麼說的:人類都是戀痛的,具體表現在喜歡舔口腔潰瘍的傷口,咬掉嘴上的死皮,摁淤青,撕下手指的倒刺,和一遍遍回憶某些瞬間。
她貪戀他,連帶著痴戀與他有關的一切疼痛。
生理的,心理的,感官的,靈魂深處的。
「曦曦,疼不疼?」他中途停下來,溫柔的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喬曦呼吸急促,他那雙幽暗的鳳眸裡倒映出她被他逼到絕境的狼狽。他絕非溫柔的問她,而是停下來欣賞她。
他從來都喜歡她這樣。
「有點疼。」她嗓音帶一點點啞,眼睛乾乾的,讓賀時鳴想起了下雨前總會有濃墨的烏雲,捲起碎葉的風,都是乾爽的,卻潤進了心底。
他滿足的喟嘆,灼熱的氣息又落了下去,冰涼的指尖碾著喬曦的耳垂,手臂環她更緊,剝奪獵物最後生存的權利。
他惡劣至極:「曦曦,疼也忍著。」
喬曦的大腦在一瞬間灰飛空白,大概是第一千零一次死在他的懷裡。
怎麼走到他辦公室的不太清楚,像是被他拖帶拽般抱進來的。
喬曦躲進了辦公室內的獨立茶水間,手指顫抖著給自己倒一杯檸檬水。她喝上一大口,又拿出包裡的粉餅盒子,準備看看自己的嘴巴成什麼樣了。
果然,要瘋了。
唇上斑斑點點的紅痕,像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又像是被狗啃了。有一處地方破了皮,是她亂動亂掐,被他發狠教訓留下的。
虧得她這幾天沒活動,不然高畫質鏡頭懟臉一拍,放大後什麼小細節都一清二楚,放在網上又要引起一波引人遐想的討論。
說不定又要說什麼某女明星人前風光,實則被金主夜夜欺/凌啦,對自己夠狠才是嫁入豪門的秘訣啦,某豪門公子私下其實是變態啦。
??
除了前兩個不對,最後一個很有道理。喬曦想著想著,重重點頭。
賀時鳴正在隔壁處理檔案,aanda進辦公室來匯報工作。
他工作的時候很是嚴肅,話語間摒除了所有的輕浮浪蕩,聽起來沉冷又穩重。喬曦背靠著茶水間的滑動門,傻笑著聽他冷酷無情的交待工作。
這冷冷的聲音好像晶瑩的山上雪,好迷人哦。
aanda離開後,賀時鳴抬眸看著那半闔的門,指尖轉動著簽字鋼筆,心思不寧,轉了沒兩圈啪嗒一下落了,他笑了笑,起身朝茶水間走去。
辦公室內鋪著厚厚的地毯,消音功能極佳,賀時鳴一路走過去,連空氣都不曾波動,門內靠著的人未有半點察覺。
他自門前站定,虛虛眯了眯眼,忽然間抬手把門全部劃開。
喬曦驚呼一聲,身後沒有支撐物,整個人不可避免的向後仰去,誰知迎接她的不是地毯而是某人的懷抱。
手中的檸檬水晃蕩,灑了大半在胸前,沾濕了輕薄柔軟的面料。
喬曦惱恨地轉過頭,一雙促狹的眸毫不掩飾的笑意,她看後瞬間氣炸了,「賀時鳴!你又發什麼神經!」
「知不知道我這是最新款!很貴的!」
她趕緊找紙巾去擦,只可惜水漬越擦越浸得深,身前的連衣裙逐漸透明化。
賀時鳴慵倦地環抱手臂,倚靠在茶臺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喬曦瘋狂圍著身前擦拭,喉間燥熱,他下意識舔舔唇角,好像有些口乾了。
「過一會兒就幹了。」他隨口一說,緩解唇舌的乾燥。
喬曦邊弄邊抬眼去兇他,「還好意思說!玩這些不覺得幼稚嗎?」
「反正是玩你。幼稚就幼稚咯。」他漫不經心拿起剛剛灑了大半的檸檬水,呷了一口潤喉。
「還是你喜歡我不幼稚的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