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涵洗漱完之後揉著脖子坐下來,喝了口溫熱的牛奶感嘆道:「年紀大了,體力果然不行了,昨晚幹到四點,今天起來渾身難受。」
舒曳猛地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震驚,不如用驚恐來形容更貼切。
總覺得今天的舅媽跟昨天的不太一樣。
盛懷冰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湊過去壓低聲音輕笑:「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舅媽是在書房工作到四點。」
跟老流氓待久了,難免受其毒害,無意中就會說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虎狼之詞。
舒曳靠近盛懷冰的那隻耳朵一下子紅透了,小聲狡辯:「我、我就是這麼想的。」
盛懷冰也不戳破他,反而一本正經地點著頭:「我也覺得你就是這麼想的。」
於是舒曳另一隻耳朵也徹底紅了,他偷偷把手伸到桌下,剛要小小地報復一下男朋友。盛懷冰先一步抓住他,修長的手指嵌進他的指縫,與他牢牢相扣。
單成舟眼角餘光瞥見兩人的小動作,酸得不行,表面上理直氣壯地喊了一嗓子:「key,過來幫忙!」
此刻兩人都已吃完早餐,舒曳連忙鬆開手,站起身:「舅舅,我來吧。」
「那可不行!」單成舟講起騷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關鍵還讓人反駁不了,「我們家的規矩,不會做菜的老攻不是好老公!」
盛懷冰:「……」起身乖乖進了廚房。
第七十六章
凌涵喝完牛奶,咬了幾口吐司就不吃了。
他把舒曳叫到書房,將攤開在桌上的一本紅色證件狀的東西遞過去。
舒曳疑惑地接過來一看:「!!!」
那竟然是結婚證,裡面的照片還是他和盛懷冰的,紅色的背景板,白色的情侶襯衫。
凌涵看著他一臉震驚的表情,好笑地道:「假的,我畫的。」
舒曳的指尖在照片上拂過,這才發現上面確實沒有凹凸痕,所有東西包括蓋的印章全是畫出來的。
他不由得驚嘆:「好厲害!」
早就聽說過有些牛逼的畫家能把肖像畫畫得比照片還逼真,這次他倒是有幸見識了一番。
「這條路不好走,磕磕絆絆,坎坎坷坷,接受到的嘲諷白眼比認可祝福要多上無數倍,最後真正堅持下來的,沒剩多少了。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這些人會更在意儀式感。」
舒曳心中一動。
凌涵的聲音很溫和,讓人如沐春風:「你們兩個也算是見過了雙方的家長,一起吃過飯,收了見面禮,應有的程式基本都走完了。雖然還沒到法定年齡,不過這小本子更多的是一種象徵,意味著從今往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舒曳眼睫一顫,心口彷彿被安上了一個暖爐,一片滾燙:「謝謝舅……舅……」
總覺得當面叫舅媽有些難以啟齒。
凌涵看著他窘迫的樣子,輕輕笑了笑:「你們的路還很長,日子久了,難免會出現矛盾和爭吵。」
他說到這頓了頓,「key以前的成長環境太糟糕,假如真的出現那種情況,舅舅想拜託你一件事。」
舒曳正襟危坐:「您說。」
「再生氣也不要把他關在門外,可以的話,最好也別留他一個人在房裡。」
舒曳想起上個賽季第一天去酒店時,因為遇到了孔佳楠,他不小心把盛懷冰關在門外半個小時。
雖然是無心的,可此刻想起來,懊悔和心疼各自佔據了半壁江山,他狠狠地點頭:「我記住了。」
「好孩子。」凌涵很欣慰,眼前的少年沒蹦出一句「我們不可能吵架」這種幼稚的話語,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畢竟以盛懷冰那種性格,真要說吵不起來,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