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學我。”秦鬱歡對姿意總學她說話這點很是不滿,“老是學我說話。” “你說話可愛嘛,我忍不住。”姿意摸黑推著秦鬱歡朝前走,直到她坐到沙發上,“別擔心,爸媽也沒有嫌棄你,哭吧。” “我不是……”秦鬱歡拽住了姿意的一截裙子角角,“我就是看見他們倆,忍不住,對不起。”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的父母已經魂歸黃土,也想起自己再也沒有爸爸媽媽可以叫可以抱,內心的悲慼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蔓延滋生。 “不用對不起,我明白你的難過,姐姐。”姿意在秦鬱歡身邊坐下,將她摟進懷裡,“原諒我想說一句不合時宜的情話,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在這世上,你也永遠都會擁有我。” 然而情人之愛與親人慈愛終究是兩份截然不同的感情,誰不想魚與熊掌兼得,但她們也明白,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都已經無從挽回。 秦鬱歡放聲大哭。 “我只想要一個普通的家庭,不需要大富大貴的父母,他們可以是菜市場的菜販,也可以是靠著土地生活的農民,我只想我的父母是一個普通的、正常的人,我的要求從來都不高。” 秦鬱歡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對父母要求很高的人,她的要求甚至可以說是沒要求,即便如此,她的人生裡連這樣都成為奢望。 “之前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甘願當一個很糊很糊的人,因為我沒那麼想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也不敢想,我只想成為一個能淹沒在人海中,最平凡普通的人,好像那樣,我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樣,擁有正常的家庭和父母親人。” 這是秦鬱歡的自我欺騙,入圈是為了錢而迫不得已的選擇,她受過的教育和思想上的禁錮讓她在那樣的情境中想不出黑吃黑的辦法,也做不到拋棄所有底線,只能老老實實進圈工作賺錢養家,那麼籍籍無名一些,她也可以假裝自己是最最平凡的人。 姿意沒有陪伴秦鬱歡經歷過過去,但她光是瞭解秦鬱歡的過去就已經感受到了深沉厚重的窒息感,彷彿被無形的命運死死扼住了咽喉,叫她連喘氣都艱難。 她如同哄孩子一般,輕拍著秦鬱歡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好幾次秦鬱歡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咳嗽,到最後連嗓子都啞了,哭著在姿意懷中睡著。 姿意雙臂用力,將人打橫抱起。 人被抱起來的時候,她才深刻意識到秦鬱歡有多瘦。 百度百科的資料上寫著她只有44kg,姿意還以為是隨意編的資料,現在看來,八十八斤都多。 她輕手輕腳去拿了卸妝巾幫秦鬱歡卸掉妝容,找好了一身睡裙想幫她換,可她似乎陷入了什麼夢魘中,愁眉緊鎖,一碰她她就會小聲地啜泣。 無奈之下,睡裙只好被放到一旁,而她自己連妝都懶得卸,搬了張小椅子坐在床邊,輕聲地、一次次的告訴秦鬱歡:“沒事、沒關係,別害怕,小姿來了。” 秦鬱歡半睡半醒間就感受到好像有人在溫柔拍著她的胳膊,緩慢的,有一下沒一下的。 她睜開眼睛,姿意仍舊是昨晚那一身,長長的一個人坐在像是兒童椅一般的椅子上,腦袋一下一下地往下點。 好幾次身子撐不住腦袋她都被驚醒,驚醒後又湊近去看了看秦鬱歡,秦鬱歡緊急閉眼假睡,姿意也沒發現不對勁,迷迷糊糊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繼續回去坐著。 秦鬱歡忍不住抓住了姿意的手,這一舉動叫一直淺睡的姿意睜了眼,她一邊揉著眼一邊打著哈欠,“姐姐,你醒了。” “去卸妝到床上睡吧,”秦鬱歡半坐起來,撫著姿意的臉頰,“守了我一晚上,害你擔心了。” “沒事,我現在還年輕,還熬的動,”姿意玩笑道,“等我去給你拿冰水敷敷眼睛,今天你還得回劇組拍戲。” 假期只有那麼一天,下午秦鬱歡要回去開工,這還是方瑾遙爭取來的,要不然昨晚就得連夜往回趕。 秦鬱歡看著姿意一路揉著眼睛趿拉著拖鞋往出走,她掀開被子起身,發現這人困了一晚上,拐過客廳時,腦門直接磕到了牆上。 她快步過去,掌心揉著姿意的腦門,“疼不疼?” “不疼,我沒看路。”說話的功夫,姿意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