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能回憶起令人心寒的細節。
姿意問秦家棟要了一把鑰匙,對著姿意這麼個客人,秦家棟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讓她們看完就早點回來。
順著導航一路去到目的地,天黑沉沉的,可路上往來的人還是不少,能看出秦長平住的地方是在繁華地段。
“這個房子,當時就說地段好,附近有公園、派出所、菜場、超市。”
房子從買下來到現在,秦鬱歡也是第一次來,可秦長平把地址給過她,她在導航上看過周邊,這才同意。
兩個人站到門口,秦鬱歡才恍然想起,她沒有這套房子的鑰匙。
“我去叫個開鎖的來,那邊有,你在這等我。”
秦鬱歡點了下頭,遲疑幾秒,在姿意走出去幾步後叫住了她,“小姿,你怕不怕?”
姿意不解,以為秦鬱歡自己待著害怕,卻聽秦鬱歡再度解釋,“我爸是在家裡走的,你……你要是害怕……”
“我不怕這個,你要是怕的話,就跟我一起去?”
姿意也的確是不怕,說死,她自己就是死過一回的人。
秦鬱歡搖頭,“我不怕,那是我爸爸。”
姿意回去,張開雙臂把秦鬱歡攬進懷裡,“我很快回來。”
感受到懷中人輕聲嗯了一下,她才一路向著開鎖店小跑過去,鎖點的小老闆過來看了一眼,起初不太樂意,但姿意和秦鬱歡都願意把身份證押上,姿意給的又多,他半推半就也就應下了。
“這家阿公啊,總拎著一個大水壺從我家門口那條路路過的,樂呵呵的,”小老闆也是唏噓,“挺好挺和氣的一個人,沒成想會發生這種事。”
“是嗎,他總是樂呵呵的嗎?”
從陌生人口中得知父親的訊息,秦鬱歡怔了怔,旋即舒出一口氣,“那也挺好的。”
等小老闆換了鎖,把新的鑰匙交給兩個人,秦鬱歡在那扇紅棕色的舊門前站了好久也沒敢推開。
“姿意,你知道嗎,我以為這三年我爸也是不開心的,因為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只會說姑姑們是怎麼不管他,逢年過節也不來拜他,伯伯又是怎麼欺負他的,再不然,就是要回鯉城報仇,打官司。”
總之就是沒一件好事。
“我以為我們都受傷了,我們都在療傷,原來不是,原來我爸是開心的,而我只是我爸媽的負面情緒垃圾桶,不論是我爸還是我媽,他們傳遞給我的,永遠都只有他們究竟是多麼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