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將超級孔明燈的功績,連著戰果一起上書給朝廷。
夏藕作為提督大人肚子裡的蛔蟲,自然明白他的照顧。
南贛剿匪之事,朝廷派出的官員們,除了呼喚亂作為的,便是不作為的。
如此,便陷入惡性迴圈,官兵圍剿不力,並需要對向朝廷交代,有些官員往往會濫殺無辜,算人頭,激得老百姓投靠山賊,久剿不滅。
那些官員們心知惹下大禍,為避免道仁帝震怒,保住烏紗帽,就選擇隱瞞不報。
甚至,這些官員們百般遷就山賊,於給予求,慢慢的「割地賠款」才得以保命。
結果,人家匪首們都稱王了,才被道仁帝發現。
貌似成了一個無解之困局,道仁帝明白根因是吏治混亂腐敗,從而導致匪患不決,剿一次,復甦一次。
這才破格提拔稷澂,差遣他來赴任。
沒多久,燕京就又來信了,道仁帝將軍務提督一職也給了稷澂,讓他一併兼著。
但對夏藕的功績,則是視而不見,至於旁人那更是沒有了。
稷澂只能自掏腰包,給與兵士獎勵。
不過,夏藕這回並未因為沒有獎賞而失落,因為提督大人終於成了真正的提督大人了。
稷澂上輩子什麼沒見過,哪裡會在乎這點權利?
不過,他看小娘子一副夫榮妻貴的傲嬌小模樣,便也跟著開心。
在他手上權利多了的同時,活計也多了。
剿匪只是治標,而想要治本,必須要讓人們有良知。
治山中賊易,治心中賊難。
他下令治理流民,治縣安居,讓流民安居下來,而不是在過不下去的時候,繼續重操就業當土匪。
然後,便需要開啟民智,讓他們明白對錯。
他召集識字的官兵,充當夫子給眾人上課。
稷澂還讓寒冰軍告訴他們,在他的管轄範圍以內,只要勤勤懇懇得生活,便可以安居樂業。
若是,日後還有那些官紳欺負了他們,便來告訴自己,他給苦主做主,討回公道。
一時間,稷澂簡直成了神仙一般的存在。
其實,若是能做個良民,誰又願意去做那打家劫舍的土匪?
稷澂已經打贏詹師富與謝志珊,又讓那些流民成為良民,有家有田,此舉引得其餘那幾處的土匪們,也都跟著心動了。
連徵南王都泥裡了,他們怕是也要玩完兒。
日日捉耳撓腮,絞盡腦汁的琢磨能活下去的路子。
貌似除了詔安,也沒旁的法子了……
便在這時,稷澂又下了一封招降書。
裡面說他們這些土匪都是稷提督的同胞,而成為土匪也都是被逼得誤入歧途。
大土匪中最弱的盧珂,曾經也是個樂善好施的鄉紳,受了大戶所侵,生生地給逼反了。
山裡被朝廷的大軍封鎖了數月,除了稷澂想讓他們知道的,其餘訊息一律不知。
不過,稷澂的話,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可見這當官的人,應該也有不錯的……
當即,盧珂便帶著手下投降來了。
這日,細雨綿綿。
盧珂稟告了來意,就被稷澂請到了中軍帳。
他一見到端坐在主位的提督大人,尋思著自己是來投降的,就準備表現好些,跪下行大禮。
而稷澂卻起身,避開了對方的行禮。
他一襲緋紅色織金袍服,襯得氣勢冷峻錚然,偏生抬手舉足卻又如文人的雅緻貴氣,沖淡了那股子戾氣。
他眸子鎖著對方過分削瘦的身影,平靜的眸色微微透著波動。
盧珂見提督大人不言語,總有種被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