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最回頭,想了想,回道:「可以。」
他走到前面,化妝師也打算給他補個妝,因為他膚色太白,不符合形象,只能在妝上下功夫,而因為粉底色號和面板差別實在有點大,稍微一脫妝就能看出原來的膚色。
所以化妝師總是隔一會就給他補一次妝。
他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想道,這種感覺還挺奇妙,一直以來他都是對演戲有興趣,對紅沒有興趣,他嫌麻煩,所以很少營業v博或者曝光漲粉,然而就是這麼糊的他,還有這樣一直喜歡他的小粉絲,說不出來是感動還是驚喜,只是突然心裡好像有點沉甸甸的。
他拿起手機,開啟v博,看到他已經有400多w粉絲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漲起來的。
他在廣場上搜了搜自己,發現廣場很乾淨,安利博很多,看不到黑帖。
唐最翹了翹唇角,隨手在一個帖子上點了個贊,然後關了手機。
現場準備就緒以後,開始拍攝,邵行洲手裡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句話:凡法事者,操持不可以不正。
字型端正俊秀,很是好看。
他推了推眼鏡,開始了本節課堂。
「康德有一句名言,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能讓我們內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二是我們內心崇高的道德法則……」
唐最站在室外,旻明是在課堂中途進來的,現在還不到他出場。
邵行洲聲音低沉好聽,臺詞在他嘴裡彷彿是施加了什麼魔力的唱調,聽者沉淪,現在的他斂去了身上的鋒芒,溫和有禮,好像這個人一直都是一個博學有魅力的年輕教授 。
課堂過半,場外action,唐最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換了一副探究的神情。
早有懷疑的旻警官站在後門處細細打量著臺上的人。
——
邵行洲和唐最這幾場戲之前就已經很熟了,臺詞過了無數遍,情緒彷彿已經打包好了放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只等action便能立即完成,所以前所未有的順利,全部一條過。
而之前他們在銀樺對過的那場戲,有了現場和服化道的襯託,愈加精湛。
孫耀華連著鼓了好幾次掌,兩人之間的拉扯感淋漓盡致,就體現在他們無意之間增加的某個小動作。
真正好的演員無需導演怎麼指導,便能獨立完成一場戲。
今天的最後一幕是旻明抓住打算離開的路庚的袖口,兩人無形的較勁在孫耀華一聲「卡」之後,瞬間卸了力。
因為拍攝程序順利,中午的時候整個劇組都沒怎麼休息便又緊鑼密鼓的開始了拍攝,一下午大家都打了雞血一樣,現在收工了,每個人臉上都是舒心的笑意。
十一月份的錦山在前幾天的一場小雨過後,也帶來了秋天的涼意,尤其是傍晚,他們收工是晚上七點,有點涼颼颼的。
但唐最緊繃了一下午,已經出了一身汗,現在好容易有點風,他覺得挺舒服,幾下把袖子挽起來,接過現場助理給的水喝了幾口。
天邊帶著暮色將盡的紫,晚風涼涼的,唐最靠在不遠處的一個長椅上,翹著腿放空自己。
他正發呆,突然有人拿了塊乾毛巾過來:「把脖子和頭上的汗擦一擦,袖子擼下去,晚上涼,小心感冒了。」
唐最扭頭:「你不也一樣挽著袖子,還說我。」
邵行洲坐下輕笑:「我不生病啊,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生病?但是你不一樣,我印象裡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嘟囔兩句,卻還是乖乖的把袖子放下來了,從邵行洲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眼前的小崽子耳根子紅紅的。
他背著光,睫毛纖長,吹著眼眸,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