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最和他對視著,端起水杯就喝,剛喝沒兩口,杯子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拿走了。
邵行洲盯著水杯,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然後抬眼,給他擦了擦唇邊的水漬:「不想喝就別喝,跟我在這賭什麼氣?」
他賭氣??到底誰賭氣啊?
「你管我!」唐最兇兇的回了他一句:「我自己去倒。」
他從邵行洲手裡搶出來,結果杯子一滑,當場就祭了天。
草。
唐最氣的想打人。
好像突然之間所有的脾氣都轉到了那個無辜的杯子上,他蹲下就開始撿碎玻璃,還故意就撿摔在邵行洲腳邊的那一塊,兇了吧唧的朝他說道:「抬腳!」
邵行洲沒動,蹲了下來捏住了他的手腕:「我來。」
唐最開始故意陰陽怪氣:「那怎麼行?割壞了學霸的手影響了高考怎麼辦?」
邵行洲沒說話,隱約可見額頭的青筋都蹦起來了,可見心情真的很不美妙,聲音也硬邦邦的:「唐最。」
被叫的人也很生氣,上次吵架就是這樣開始的。
只要邵行洲的語氣也冷下來,那兩人的大戰基本就是一觸即發,因為唐少爺絕對不會低頭認錯,還慣會火上澆油。
「叫你爸爸幹什麼?!」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邵行洲問。
「你不也一樣不會好好說話?」唐最冷哼。
「我為什麼不好好說話你不知道?」
唐最奇了怪了:「我知道什麼?你少在這給我念繞口令!嫌我說話難聽你別和我說話啊,你以為我想理你?」
邵行洲臉也冷了下來。
唐最臉更臭,還不怕死的繼續懟:「您既然打算走了那就趕緊去學校,別杵在這一直擋我路,我還要打掃呢。」
邵行洲沒動。
「你能不能讓開?」
太氣人了。
邵行洲心想。
「你少和我吵一次架就嘴癢嗎?」
唐最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是你要和我吵嗎?你真以為我天天都想看你的臭臉?而且我不嘴癢,我嘴癢早就咬你了。」
邵行洲不想和他吵了,每次都是無意義的車軲轆話,來來回回的得說好多次,真就像唐最說的一樣,念繞口令一樣扯皮,他兩手一伸,用力直接把人從碎玻璃渣裡拔了出來。
唐最失了力嚇了一大跳,忙扯住邵行洲,剛要罵人他就被放在了沙發上。
「我收拾,你乖乖坐在那,不要沒事找事。」
唐最:「……」去你媽的沒事找事。
他翹著腳看邵行洲拿掃把從沙發下面掏玻璃渣:「老師讓你們幾點去學校啊?你怎麼還不走?」
「典禮前到了就行。」
邵行洲就是有這麼一種奇怪的能力,哪怕再生氣再和唐最鬧僵,只要他問邵行洲就會回答,絕不會像他一樣賭氣說什麼「不想告訴你」,就像剛才唐最吵著讓邵行洲倒水一樣,如果當時是個空杯子,邵行洲一定會接過來給他倒一杯。
就好像能把吵架的事情暫時存檔一樣。
唐最看著他把地掃乾淨,又瞟了眼時間,剛過七點。
這王八蛋說了七點半要去學校,他怕這人一生氣直接走了,就從沙發上把他的書包抱進了懷裡。
書包是非常簡單的款式,也很輕,像是沒裝什麼。
他還在想著措辭,突然聽到某個王八蛋叫了他一聲。
唐最看他:「又幹嘛?」
好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一樣,邵行洲說道:「先不吵架了好不好。」
不說他還真差點忘了,「憑什麼聽你的?」
「因為我想讓你來我的畢業典禮,前天就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