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等會兒一定會特別配合,絕對不會露餡,也不會透露是你說的。」
「好阿柏……」
聽著這拖長尾音的一聲喚,葉柏只覺得耳朵發癢,立馬有些搖擺不定。好在,小郎君一想起與謝青章做過的約定,當即清醒過來,沒有落入他家阿姐的溫柔陷阱。
葉柏正襟危坐,再度搖頭,認真道:「我與謝司業有君子之約,不能違背承諾。」
見此,孟桑只能作罷,雖說有些遺憾,但還是笑道:「成吧,那我就安心等著你們給的驚喜。」
聞言,葉柏好生鬆了一口氣,一直僵著的肩膀都放鬆下來。他似是生怕孟桑反悔,飛快扒拉起面前的朝食。哪怕是往日最不受待見的水煮蛋,他眼下都能面不改色地飛快剝開它的外殼,毫不猶豫地幾口吃完。
孟桑瞧見小表弟這幅如蒙大赦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她好氣又好笑地提醒一句「慢點吃,小心噎著」,然後起身去後廚取朝食了。
去後廚的一路上,今日剛剛得知孟桑生辰一事的一眾人都很喜悅。他們與孟桑相處的時日更久,自然比許平等人更明白孟桑的脾性。因此,食堂和百味食肆的諸人沒有特意出去買什麼禮物,而是準備忙完朝食後一起做些精緻可愛的糕點,等到晚間把它們送到孟宅,權當賀禮。
他們考慮得十分周到,又很是熱情,孟桑斟酌之下,到底沒有婉言拒絕,只笑著應下眾人好意,端著吃食回到大堂。
孟桑送走去上早課的葉柏,又盯著食堂和百味食肆忙完朝食、著手準備暮食。
見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兩邊分別有魏叔和阿蘭等人守著,孟桑安心許多。她一手拎著食盒,另一手挎著裝滿監生信箋的布包,如約去尋宋七娘。
平康坊還是那個老樣子——清晨時分,坊內各處都是一片寂靜;待到日上三竿,各家宅子裡才傳出些動靜,隱隱能聽見女子在柔聲細語地交談;而未時之後,等那些自詡風流的文人墨客、眠花宿柳的嫖客陸陸續續進了坊門,才會真正熱鬧起來,隨處可以聽見樂曲聲、笑鬧聲……
眼下,坊內各條街道上幾乎都瞧不見什麼人影,偶爾有僕役婢子出來買賣東西、倒汙水。
孟桑走到宋七家時,阿奇正背靠門邊,憊懶地打著哈欠。他瞧見孟桑過來,立馬挺直腰板,笑眯眯的叉手行禮:「孟小娘子,生辰吉樂!」
一聽這話,孟桑便曉得定是宋七娘說漏了嘴。
她莞爾一笑,謝過阿奇的祝賀,將裝有朝食的食盒遞給對方,然後輕車熟路地隨著他往宅子裡走。
一路上,有其餘雜役、婢子瞧見孟桑,也紛紛行禮,為她祝賀生辰。
孟桑一一應下又道了謝,無奈地衝著阿奇問道:「七娘是將今日我過生辰一事,告知宅中上下了嗎?」
阿奇嘿嘿一笑,靈巧地眨了下右眼:「都知想著,多一個人為孟小娘子慶賀生辰,也許能給您添一份福氣、喜氣。所以特意交代下來,讓我們今日見了您,都要說祝語呢。」
聽了這話,孟桑心中湧現暖意,搖頭一笑,快步往宋七娘所在的獨棟小院而去。
走進院子,上到二樓,只見屋門緊緊閉著,有婢子守在屋外。那婢子瞥見孟桑二人過來,連忙起身,眉開眼笑地朝著孟桑說祝語。
孟桑還未與她說笑幾句,就聽見屋內傳來宋七娘懶懶散散的聲音:「小桑兒來了?唔……快進來……」
聞言,孟桑接過阿奇手中的食盒,隻身一人進了屋。
屋內,暖爐裡燒著炭火。因著宋七娘講究,裡頭還擱了些香片,幽幽朝外頭散出濃淡適宜的香味。
孟桑把食盒擱在桌案上,從內取出一道道吃食,笑著說道:「給你帶了朝食呢!再不起來,這些吃食可就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