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寄闌全程都被餘沉雪的操作震驚,不管是他在遊戲裡面故意覆蓋掉鬱原的指揮,還是剛剛為了他跟鬱原爭執,都猛然在他的心頭砸下滾燙的烙印。
他聽著四周其樂融融的笑聲,甚至連眼眶都有點發熱,啞聲道:「隊長……」
「別哭。」餘沉雪立馬遏制住他的情緒,「我們這裡不興搞這種煽情的,現在把你的錄影開啟來看,把我剛剛的每波指揮給我複述下來。」
眼見著凃寄闌還在發愣,餘沉雪反倒是眉目舒展,「要這樣你都無法對我的指揮記憶深刻,回頭我還叫鬱原來跟你打,直到脫敏為止,明白了嗎?」
「……」凃寄闌的熱意瞬間冷卻麻木,是真的不想再跟鬱原打了。
其實餘沉雪這套是有研究和說法的,他在挖凃寄闌以前就瞭解過他的性格和事跡,凃寄闌又不怎麼設防,輕易就能夠知道他的心魔是在哪裡。
而餘沉雪透過每次鬱原要說話的時候,都用自己的指揮給替代掉,重新建立起凃寄闌對於自己打法的認知,這叫做記憶覆蓋法。
讓他反覆地去回憶剛剛那場對局,也是要加強他的印象。讓他以後只要想到自己出場的那三局,都不會再是壓抑和受迫,反倒是枷鎖解開般的豁然開朗。
效果也的確不錯,餘沉雪叫盛遙多幫凃寄闌回憶回憶,也能夠及時轉移他的情緒。反正到了深夜的時候,凃寄闌再看著鬱原的聊天框,手已經不會再輕微痙攣了。
隗清就坐在旁邊獨自打排位,偶爾看看盛遙和凃寄闌的效果,偶爾又看看在那邊雙排的餘沉雪和明逾,心情格外複雜。
他以前看餘沉雪護著盛遙的時候,也是這麼不講道理,把盛遙捧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甚至到現在為止,餘沉雪都好像是真的這麼想的。
那自己呢?隗清的內心突然就極其不平衡起來。
明逾有餘沉雪時時刻刻貼貼、形影不離,而凃寄闌和盛遙就像是被護犢子的崽子,只有自己他媽的倒貼九百萬,還經常被嫌棄心思太多被冷落。
隗清冷笑一聲,直接摔了滑鼠開始鬧了,「餘沉雪……」
這個家只要被叫到全名就沒什麼好事,餘沉雪才剛要湊過去看明逾的螢幕,被驚得跟明逾同時扭頭,卻正好看到隗清的角色被敵方打野埋伏。
「隗隗你別送!你身上有巨額賞金!」餘沉雪蹭地站起來。
身上的賞金到底是佔了上風,隗清條件反射就拿起滑鼠操作,驚險地躲過敵方打野的大招。然而其敵方的中單和輔助居然也跟著來了,集齊全部人的力量就是要抓他!
室內所有看到這一幕的成員嚇得滋兒哇亂叫,隨著隗清躲避一個又一個的控制傷害技能起此彼伏,頓時間竟是兵荒馬亂。
等好不容易這波高風險熬過去了,隗清也總算從心驚肉跳中鬆口氣,暫時忘記了剛剛的不爽,認真地把這局遊戲給打完。
明逾安安靜靜地看了會,卻是淡聲道:「剛剛隗隗好像有話跟你說。」
「是嗎。」餘沉雪也不是很在意,直接替明逾把遊戲邀請接受了,「他如果真有事,後面肯定還會不依不饒找我的。」
「我靠我靠……!」李硯反倒是突然跑了進來,頂著滿臉的驚恐,「你們剛剛跟雷鳴的隊長吵架了嗎?」
最近李硯忙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別看俱樂部已經走上正軌,各種對內對外的事項反倒是多得離譜,把李硯這個專門學管理的高材生都搞得夠嗆。
而只要他抽空來到訓練室,基本上都是這樣一副表情,要麼就是送罰款單要麼就是處理突發事件,都快要被餘沉雪搞出心理陰影來了!
「怎麼能叫吵呢,就是講了講道理。」餘沉雪看到他這模樣感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俱樂部吵架上熱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