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直到說到這裡,現場的觀眾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浪與歡呼。他們瘋狂地跳起來搖著雪花俱樂部的牌子,大聲喊著選手的名字。
而真當雪花把雷鳴的基地推掉的瞬間,尖叫歡呼更加激烈。整場讓所有觀眾驚心動魄的比賽,到此時終於有了個圓滿的落幕。
餘沉雪輕輕地舒了口氣,捋了把濕漉漉的額發,帶頭走到雷鳴那邊去跟他們握手致意。整個雷鳴的選手臉全是黑的,還帶著完全沒有緩和過來的震驚。
走到鬱原面前的時候,餘沉雪發現他的目光緊緊鎖在自己身上,好像隨便說句什麼都可以激怒他,但是餘沉雪在臺上沒有多說,只是眉梢微動。
直至握手的時候,他才輕輕地笑了起來,「幸會啊,鬱隊。」
也不知道鬱原有沒有發現,凃寄闌還是那個凃寄闌,他以前在雷鳴如何的張揚,來到雪花以後就是如何的張揚,沒有任何改變。
他在雷鳴輸了,不代表在雪花就不會贏。就好比今天同樣是選的炎烈射手,可只需要發揮出他的銳利和鋒芒,就能夠打出令人驚嘆的效果。
鬱原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依舊對於他們的做法無法苟同,臉色幾番變化以後,才道:「等你們以後遇到真正的對手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時,整個握手的流程已經走完。餘沉雪走在最前面,需要帶隊去到舞臺前面去鞠躬致意。
但是直到連鞠躬都已經結束,餘沉雪回想起鬱原的這句話,還是不由得輕笑了聲,低聲跟明逾道:「鬱隊這個人,到現在都還覺得我們是打法差異呢。」
明逾從頭到尾都在他旁邊,垂著眼簾收著鍵盤,聲音清淡,「所以他的意思是,我們這樣的打法遇到強隊以後很容易崩盤?」
「沒錯,畢竟在他看來,這始終是高風險高收益,但是為了比賽勝利必定需要穩妥運營。」餘沉雪道:「而且如果我們的實力不如對面的話,陣容又吃虧,可不是會慘敗麼。」
「這點我並不認可。」明逾聽到這裡,收線的手卻沒有半分停頓,「論選手的實力沒有任何隊伍能夠比得上我們。」
他的語氣其實很平靜,但是餘沉雪就是聽出一種天然的信任,他忍不住側頭去看明逾,正好撞見了他淺色的瞳孔,心頭微動。
餘沉雪也是這樣想的,他當時組建隊伍可不是光看著便宜,每位選手的上下限、優勢短板還有契合度,都經過非常嚴苛的考量,而其中最顯著的就是個人能力強,簡稱誰都能c。
所以鬱原給他的理由並不成立,而鬱原給他的這些說辭,其實也將他自己矇蔽,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的問題所在。
每支隊伍都有自己的風格,打法不同又有多大的錯誤呢?但是他的嚴厲苛求、自以為是早就傷害到了旁人,這才是最可怕的。
拎著揹包和鍵鼠回到後臺休息室,俱樂部成員們嘩啦全都圍了上來,其中李硯最為激動震撼,「我靠!我們居然真的打贏了雷鳴!!」
「倒也不用這麼大聲。」餘沉雪耳朵差點要聾,無奈地把他推遠了點,「我們能打贏雷鳴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
「不是!」李硯興奮地嚷嚷起來,「我們是說了不能輸,但是真正贏下來那能一樣嗎?你知道雷鳴俱樂部過往獲得過多少榮譽嗎?他們可是老強隊啊……」
接下來就是他對於雷鳴俱樂部的如數家珍,這些話這段時間他焦慮也說、充滿幹勁的時候也說,餘沉雪都快要聽出繭子了,索性背過身詢問道:「塗塗覺得怎麼樣?」
凃寄闌渾身是汗,到現在烏黑的眼睛裡面還帶著濕氣,聽到這話不自覺愣了會,終於用力地點點頭,「很爽!」
他在比賽中途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想,只專注地聽指揮、帶節奏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