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明逾就忽的想到,他認識餘沉雪其實已經很久了。
不算這整年的朝夕相處,就是兩年前餘沉雪還沒有動手術的時候,他們倆就已經有了種非常奇怪的相處模式。明明沒有認識多久,但是做任何事情都有種不可言說的默契,隨和而又自然。
所以他們很快就成為了朋友,明逾在等餘沉雪出院這兩年就連比賽都只是隨便打打,直到餘沉雪真的來找他了,所有積累的情緒才終於轉換成了具象。
隨後隨著跟餘沉雪的相處,變得愈發地清晰明朗,讓他的情緒從最開始只是習慣性地被餘沉雪牽動,慢慢地變成了他的主動,直到最後連目光都無法移開。
他也喜歡餘沉雪。
可他永遠也沒有餘沉雪那樣會表達。
當所有的話都讓餘沉雪說完了以後,明逾便覺得自己的表白過於單薄。他握住餘沉雪的手,餘沉雪也很快反握住他的,兩人就這樣安靜了許久。
到了最後,明逾便只認真地點頭,「我答應過你的。」
如果言語無法表達,那他還有行為。這本就是他最擅長的方式,餘沉雪給了他充足的空間,並沒有將難題留給他,所以他本身就應該是要做更多的。
他握住餘沉雪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抬頭去看餘沉雪,卻發現餘沉雪從始至終注視著他,眼底眸光晃動,「不管是什麼時間,什麼時候?」
「只要是你說的。」明逾一如既往地答應。
餘沉雪頓住,心底突然有莫大的喜悅綻開。他忍不住湊上去想吻吻明逾的眼睛,而就在兩人溫度相接的剎那,所有積攢的情緒就簇然炸開。
如同忽然燎原的星火,鋪天蓋地的炙熱蔓延。
兩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俱樂部的人都已經喝多了,早就在各自的房間裡面睡下,就連凃寄闌都房門緊閉,看起來也是累得夠嗆。而餘沉雪和明逾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床邊坐下,卻是毫無睏意。
餘沉雪的心情特別好,連看著明逾的眼底都是亮晶晶的。明逾便也看他,兩人都不說話,就這樣注視了彼此半晌,明逾才附身輕輕在他的眼睫上沾了沾。
餘沉雪從善如流的閉眼,等睜開的時候眉目就已經舒展開來,道:「逾哥,我有點興奮。」
「嗯。」明逾的情緒跟他是一致的,雖然沒有直接說「我也是」,可眼底滿映著餘沉雪的影子,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就沒有移開過。
而這種興奮讓兩人誰都不願意分開,即便平時也都是這樣在一起,但是現在感覺好像又不太相同。餘沉雪就連手指都緊緊扣著明逾的,連床都沒有靠,而是靠在了明逾的肩膀上。
直至不知道多久,明逾察覺到餘沉雪的呼吸放輕,知道他應該是犯困了,便順著他的頭髮撫摸下來,問道:「要睡覺了嗎?」
餘沉雪又是好久沒有去剪頭髮,但是他平時吃的好睡得好,發質也非常出色,烏黑的髮絲軟軟的落下來,將他的面板襯得愈發雪白。
他的確是已經有些疲憊了,畢竟現在早就過了他平時睡覺的點,但是精神卻依舊沒有平息,費了好大的毅力才直起身來,道:「我要跟逾哥一起睡。」
明逾起身給他收拾衣服,讓他先去洗澡。等兩人都洗完以後便躺在床上,將床頭的燈也關掉了,整個房間一片黑暗。
餘沉雪上次跟他睡在一塊的時候,就知道明逾看起來冷淡,可實際上體溫高得很。恰好餘沉雪的體溫很低,所以往他懷裡面縮的時候,他都在想怎麼就連這點他都跟逾哥這麼契合。
但是很快他被溫暖的熱意包裹住,折騰了整天的疲憊也終於濃濃席捲而來。餘沉雪撐不住睏意,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明逾比他睡得要晚很多,大概是因為他的神經比餘沉雪還要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