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地狼藉,白卿卿留在原地咬牙切齒地盯著那個離去的背影,要不是她不會武力,絕對打爆這傢伙的狗頭。
將東西再一件件往儲物袋裡裝時,白卿卿看到地上這把精緻製作的匕首,拿起來放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拔開刀鞘,露出裡面光可鑑人的刀面。
刀面上倒映著她自己明艷白皙的臉,尤其是那頭黑亮的烏髮,白卿卿眼眸眨了眨,突然就呵呵一笑,杏眸彎彎,眼尾上勾,滿目的不懷好意。
等灜蓮換好衣服再回來時,白卿卿盯著人模狗樣的某人,忽視這傢伙過於出色的美貌,朝他揚了揚手裡的匕首。
很誠懇地建議道:「佛子,這次出去後你定然是要回上清寺復命的,所以在回去之前,為了不被師門責罰你續發,要不要……」
目光落在灜蓮的滿頭烏髮上,白卿卿想到這傢伙光頭的模樣幾乎都要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自古以來魔尊去當佛子,這灜蓮也屬實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第一人了!
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她要表現的穩重點才行。
灜蓮盯著白卿卿手裡的匕首,刀身上倒映出他此時披頭散髮的模樣,尤其是身上那一襲相似於和尚們穿的灰袍,搭配起來實在不倫不類。
灜蓮靜靜看著刀身中的人,鳳眸裡情緒翻湧沉浮,忽視內心深處湧起的不情願,蒼白的唇瓣微微抿著,最終還是抬手選擇接過了匕首。
以前囂張不可一世的大魔頭如今正拿著小匕首一寸一寸將頭髮削落,白卿卿這般看著內心後知後覺升起幾分欺騙人的愧疚。
只是在對上灜蓮突然看過來的眼神後,觸及他冷著的臉,便聽這人沉聲命令她道:「轉回去!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白卿卿:「……」
很好,她的愧疚可以收回來了,對魔頭,對他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話說,這魔頭該怎麼教育他才能讓他與人為善呢……
事後,白卿卿看著腦袋光禿禿的某人,忍著嘴角浮上來的笑意,詢問他:「佛子,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麼?」
灜蓮看了眼懸崖下完好無損的陣法,問:「魔尊就在這下面?」
白卿卿微笑臉點頭,「對,在呢,被陣法壓的嚴嚴實實的,肯定不會跑出來。」
灜蓮側眸看了白卿卿一眼,眸色漆黑如幽潭,看的白卿卿渾身泛冷,差點都以為這人沒失憶,是在糊弄她呢。
等灜蓮眸色和緩下來,抬步朝著結界方向離去之時,白卿卿才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應該不會,這人哪能付出剃成光頭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騙她這無關緊要的小姑娘。
當初那魔頭多霸氣啊,一點虧都不肯吃,也從不知退讓是什麼,一把魔劍在手幾乎殺遍修真界無敵手,讓他當個沒頭髮的光頭,代價也太大了些。
結界處是一個巨大的透明光幕,幾乎籠罩了整座山,從裡面出來,那種陰沉憋悶的感覺全部散去,外面此時正是艷陽高照的好時候,天藍水清,鳥鳴花香。
困魔淵的裡面是個囚禁之地,而外面,是個世外桃源的安靜之所!
灜蓮一身灰袍站在出口前,對於身後跟上來的白卿卿,他微微側眸,羽睫纖長,一張俊臉無暇如美玉,在刺眼的陽光下更是多了幾分聖潔味道,聲音卻是無情,「之前追殺你的人應該不在這裡,如今出了結界,你便自可離去。」
這是……不準備帶著她了?
白卿卿突然面對這一情況還有些懵,但是很快她抓住灜蓮衣袖,盯著灜蓮幽沉的眼神,用一副控訴的口吻道:「佛子,我知道你不記得了,這事也不該怪你,但是你之前看我悽慘可憐,曾承諾保我三年讓我隨行身側,不能……」
偷偷看灜蓮一眼,聲音低低地卻保證絕對讓他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