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去應付黑蝠,灜蓮找了個機會追去了城主府,落地驚瀾院落之時,看到在廊下顯然等他前來的神官,眉目不動,聲音冷沉:
「既然神官知曉我會前來,還請神官告知因由。」
驚瀾將前來的新管家打發走,看著面前的紅衣和尚,「答應過白姑娘的事,我不能食言,正如佛子你不願去問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樣。」
到底是神,有些東西還是能輕易看透。
灜蓮瞳孔微縮,「你也知道?」
驚瀾點頭,聲音清淡好聽,「神看因果,白姑娘是凡人,看到她的時候,我只是也正好看到了一些場景而已。」
「當初佛子面上那塊遮容面具,不是最好的切入點麼?」
「這麼容易追查的東西,或許不到半天便會有答案。」
這點灜蓮何嘗不知,只是當初信了卿卿的發誓,沒查,後來因為相互利用,暫時選擇不去觸碰,而現在,那些對他而言已經不怎麼重要了。
她喜歡他是佛子,那他便是檀玉。
成佛成魔又有什麼區別呢。
至於從前過往,都沒有她能好好活著重要。
那些他當重錦時留下的遺憾,現在他只想好好珍護著,當初她費心轉移的他人視線,他也不想打破。
「她的魂魄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灜蓮固執問。
「佛子不是有答案麼?」驚瀾笑著反問,一張面容清俊卓秀,好看到晃人眼。
灜蓮轉換思路,「那要如何補救?」
「她讓佛子做的事就是在補救。」
灜蓮鬆一口氣,有辦法便好,有辦法便好。
大盲山。
金色神紋大陣緩緩運轉,各節點陣眼之上全是閉眼入定,以身填陣之人。
若是白卿卿在這裡,必然會看到先前成仙的三人,在登上天梯之後並不是到了仙界,而是落在了此處。
甚至是魔族的上任魔尊,真正檀玉佛子的師父,這五百年間本該到另一位面的大能們全部在了此處,
陣法之中他們面部表情完全統一,像個無知無覺的木頭娃娃,詭異的緊。
中心的陣眼之處,被成仙者銀色神魂填充的缺口上,是一朵懸空漂浮的金蓮。
金蓮花開十瓣,發著金色聖光,成為這個陣門的關鍵點,死死壓制住陣門之下被不斷嘗試突破的裂縫。
倏地,感應到外面有人靠近,金蓮動了動花瓣,化成人形,是個白衣公子的模樣。
面覆金色面具,露出的唇瓣透出幾分粉白,鳳眸凌厲。
感應到強大的壓制不在,陣門裡刮出來的界風滲透進來,又在周邊割出裂縫試圖逃竄而去。
界風割人,吹起男子衣袍,在就要將其衣擺割裂之時被男子一掌打散,界風裡汙濁之氣逸散而出,伴著哈哈大笑,得意又猖狂。
昭華鳳眸一眯,手中金光亮起,將這處空間內的灰色汙濁之氣全部淨化,冷聲道:「濁妖,莫要太過猖狂!」
「小金蓮,剋制我的桫欏神木已失,仙神幾乎隕落,我已醒來,你又能攔我到幾時呢?」
昭華不理,手指畫印,金色的圓形陣紋朝著陣門上的裂縫而去,薄薄的堵上這一層又開裂的缺口。
然後,身形一閃,到了這處空間之外,眼睛看著朝著這邊而來的驚瀾,眸光微訝。
繼而唇角扯起一抹淺色的笑,數萬年了,他終於還是找來了。
驚瀾感應到自己被一處目光注視,眼神巡視,到底是身上靈力不如先前,這個軀殼也不如原體先身,一時摸不到那人方向。
正準備強力用出神界術法搜尋,面前倏地出現一個人。
「神官還活著,實乃我神界幸事,」聲音舒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