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以為自己會被摔死時,又被一股靈力穩穩拖住, 安全降落。
中間路過魔族的宮殿,灜蓮本來無心搭理,但不知怎地,隨意一瞥,身子忍不住停了下來。
將那些闖入的魔獸驅趕出去, 自己落身於魔族主殿之前。
鳳眸看著已經被灰塵浸染,稍顯慘敗的屋子, 腦海中隱約浮現出這座大殿當年的盛況和「熱鬧」。
有人拖著一把骨色長劍,斬殺眾位攔路魔將, 腳踩鮮血登上殿中寶座,被面具遮擋的臉部看不清容貌,一雙眼睛卻是冰冷滲人。
在寶座下首處,是匍匐在地戰戰兢兢的魔臣, 寶座上那人看著地上螻蟻, 唇角不懷好意地笑了下,手中透亮的長劍劃破空間,直直將其中一人釘死在地。
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透過時間被現在的灜蓮看到, 讓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頭。
寶座上的人目光偏轉, 像是能看到他, 朝著他嘲諷一笑,笑他忘了曾經,忘了不該捨棄的一切。
灜蓮冷哼一聲,回擊道:「不過是無情的怪物。」有何資格嘲笑他!
高座上那人明白瀛蓮的意思,唇角笑容越發加大,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面具,一身的華衣尊袍,黑髮金冠,手中長劍染血,不可一世,又乖戾非常。
他說:「我就是你,你現在,真不知道自己是誰麼?」
灜蓮眸色一變。
他繼續道:「百年封印啊,和我們曾經受過的屈辱想比,你對那些人,實在過於仁慈。」
話落,長劍飛出,地上跪拜的所有魔臣腦袋全部被斬落於地,鮮紅色的血流了滿地,個個皆是死不瞑目的臉。
「這個,才是他們該有的下場。」
「所以,你的下場呢?」灜蓮笑,紅衣袈裟在身,容色艷絕,手中震魂旗祭出,朝著高座之上的魅鬼而去。
幻境消失,黑色的魅鬼張牙舞爪地朝著灜蓮撲來,口中厲聲道:
「這難道不是你麼?」
灜蓮不語,控制震魂旗變大,旗身出現旋渦,直接將魅鬼收了進去。
眼睛看著恢復破敗的大殿,地上早已沒了鮮血淋漓的人頭,室內恢復安靜,百年的時光痕跡在這裡留下,但方才所見,灜蓮知曉這是他記憶的一部分。
魅鬼魅惑人心,只不過他們是能看到他們魅惑之人曾經的記憶罷了。
灜蓮依舊想不起過往,但對自己的身份,心裡有了九分猜測……
而闊別多年,這個宮殿的主人回來了,卻沒有真正的回來。
陰風吹落宮殿一角懸掛的破紙燈籠,燈籠滾在了灜蓮腳前,被他手中火焰焚滅成灰。
腳踏塵埃,身披殘陽,一路遠去。
宮殿大門被陰風吹的「咯吱」作響,曾經輝煌熱鬧的魔宮如今荒涼淒淒。
魔河黑水淌淌,灜蓮到了此處,身上那種舒適感越發的加重,腦子從離開魔宮後便嗡嗡的疼,偶然記起的曾經片段在腦海閃現,灜蓮捕捉不到,也排斥自己去想起曾經。
這便導致身體越發舒暢,腦中卻如翻江倒海,越發的絞痛。
用靈力強壓下這種不適,灜蓮腳下便是驚瀾所說的半生魔草,長勢茂盛,和尋常的草葉無甚區別,只是算是這陰暗之地難得的翠綠,且吸食魔氣而生,卻是個救人的東西。
眼角餘光瞥到聚攏而來的絨羊魔獸,目若銅鈴,頭上尖角,身上厚實的黑色皮毛是他們最強的防禦,看到灜蓮在此,一個個暴躁地踢踏著腳蹄子。
半生魔草是他們最喜之食,眼下灜蓮有拿走之意,即便礙於他的大乘威壓,仗著本身的成群結隊,也不會讓他討到便宜。
絨羊魔獸的領頭羊有九階,那是接近大乘的實力,加之獸類本身的防禦和耐打,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