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參與南怨城一事,讓本宗主覺得自己的臉皮就夠厚實了,如今去大盲山, 若是再讓那些小輩沖在前面,我安享後方, 我怕我這厚臉皮他日扯不下來!」
說著給清蕭拋了個魅眼,「那豈不是要讓本宗主變醜, 從合歡宗掌門人的位置上跌落下來讓人笑話?」
落情意話裡話外執意要去,清蕭也不好再阻攔,帶著剩下的一半弟子,分發了桫欏神木的木珠後, 朝著大盲山而去。
飛舟停在大盲山上空, 幾位領頭人看著下方黑霧沉沉,幾乎看不到樹影的一幕,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即按照來時計劃, 大能在前方衝殺, 弟子成圈包圍大盲山, 防止濁妖出去作亂。
至於那些已經跑出去的,剩下的三大家族弟子會去追蹤,將修真界的損失降到最低。
落情意揮著玉扇下去時,扇子成為玉劍,她的眼睛冷漠盯著那些朝她撲過來的黑霧濁妖,身上殺意頓起。
……
南怨城戰敗,保護罩破碎的那一刻,南塘婉便明白那所謂的濁神也不過如此,更沒想過去摻和大盲山的事,可手中「神器」偏偏將她朝那裡領,她連鬆手都做不到。
她以為只要自己不撕開虛空裂口,這東西便不能再將她如何,可她小瞧了「神器」的能耐,直接將她帶到了大盲山深處,濁妖所在之地,也是真正的戰場。
同時,拖著她的身子到了一個女子面前,是白卿卿,又好像不是。
太昭暫時退開同濁妖的打鬥,她轉回頭,便看到了面容呆滯看著她的南塘婉,她短暫看了一眼,記憶過多,她暫時沒分辨出她是誰,不過她的手中,正拿著白降神的本命神器。
而方才,她聽到了白降神的聲音。
「主神,用這姑娘手中的東西,可煉化濁妖!」聲音清潤,是屬於男子特有的語調。
白降再次開口,「他吞了天地吉物的血,吾的神器完整合併,只要再加入桫欏的樹枝,便可剷除隱患。」
「吾明白了。」
太昭揮手,從南塘婉手中拿過白降神給的東西,將她落至地面,防止被濁妖誤傷,對於手中法器,她將桫欏神木的木珠放入,等到木珠隱沒後,太昭看了看自己的魂。
她神力沒完全恢復,甚至不如從前十分之一,想要用這個剷除眼前濁妖,並不容易。
正準備動手取下一片自己的魂魄,當做神器需要的力量,卻是被昭華搶先一步,分出十片金蓮花瓣朝她而來。
金蓮花瓣融入她身有裂痕的魂魄上,太昭身上金光大起,神軀慢慢恢復。
從前那張從不被白卿卿看到,甚至記得的容顏恢復本來面貌,烏雲墨發,肌膚似雪,眉若遠山,眸如星辰,唇不點而朱,容不怒而威。
傾盡天下色,尊華覆滿身。
太昭由天而生,那張容貌,窺一眼都是褻瀆。
南塘婉不敢置信的看著上方,看著那個金光蓋滿身的女子,臉色發白,唇瓣顫抖,甚至尖銳的指尖死死掐進肉裡,都感覺不到疼。
所以,那個佔了南塘瑤軀殼的孤魂野鬼,被她殘害辱罵的,便是這六界主神?
不不不,這不可能,一個孤魂野鬼,怎麼可能是那濁神天天惦記在嘴邊的人。
他不是說主神已經死了麼?
怎麼可能又會復活過來?
嘴上不相信,南塘婉的身子卻在逃跑,路過洞口邊那個滿身血跡,早已生機全無的,真正的南塘瑤時,她停下步子,跑到南塘瑤身邊瘋了似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南塘瑤,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南塘家的災星,若不是你出去亂跑,也不會死,也不會被那野鬼霸佔了身軀,南塘家也不會那麼慘,我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