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霄愣住了,他不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
「你的事,我不想管了,你想退婚,你想做什麼,你以後想娶誰,都與我沒有關係,你高興就好。」秦氏靠在床頭,神情淡漠,也不再看他了,「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趙九霄看她這樣,心裡再一次升起一抹恐慌,他忍不住喊道:「阿孃……」
可秦氏已經不想理他了,她閉上眼睛,趙九霄還想再出聲,趙長瑞卻看著他搖了搖頭,壓著嗓音說道:「你先回去。」
雖然來時就想過母親會生氣,但見母親這樣,趙九霄的心裡還是很難受,他寧可母親打他一頓罵他一頓,也別這樣冷著他,他執拗地又看了秦氏一會,見她還是沒有反應,只能垂下眼眸啞聲說,「那兒子先退下。」
秦氏依舊沒出聲。
趙九霄失魂落魄地捧著錦盒往外走,走到外面看著頭頂的星空,星河璀璨,是個極好的夜晚,可他心裡卻有些茫茫然的,這個結果真是他想要的嗎?
……
翌日。
原本要參加趙九霄生辰的一眾人都收到誠國公府送來的口信,說是生辰宴取消,問出了什麼事,也只是答「夫人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不好見客」,眾人無法,只能託人帶了禮物,算是一份心意。
白又晴卻知道她期待的事怕是成了。
能讓那位誠國公夫人氣到宴會都不肯辦,就算沒到退婚這一步,只怕也快了,她心情很好地搖著團扇,甚至還忍不住哼起曲子,身邊侍棋看著不由驚奇,「您不生氣?」
她還以為小姐去不了誠國公府會生氣來著。
「我生氣做什麼?」白又晴笑著揚起眉梢,以後的日子,她只會高興,更高興。這次去不了有什麼大礙?等顧姣和九霄退了婚,她還怕沒得去?手裡的團扇一晃一晃,她往父母的院子走去,想著今日這樣好的天氣,倒是可以陪母親出去逛逛,保不準還能聽到一些她想聽到的事,未想一過去就看到父親沉著臉端坐在太師椅上發著火。
地上茶盞碎了一盞,茶沫散了一地,就連瓜果也在地上四處散著。
白又晴一向有些怕自己的父親,見此,臉上的表情都收斂了許多,她把團扇壓在腰間,走過去和人恭恭敬敬問了安,未聽到回聲,只能走到母親身邊悄聲問道:「爹爹怎麼了?」
白母也壓著聲,「一大早就被人彈劾了,陛下讓他這些日子在家裡反省思過。」
「怎麼會這樣?」白又晴蹙眉,同樣壓低聲音,她爹在朝中算不上出彩,但一向小心謹慎,與人也大多交好,這次怎麼會被人彈劾?她看了一眼爹爹,又問母親,「爹爹在朝為官多年,可從未被人彈劾過,這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彈劾?」
「誰知道?」
白母唉聲嘆氣,「今天御史臺的那群人就跟瘋了似的,彈劾的摺子一道接著一道,就像有人在背後指使一般,我都在想是不是我們白家這陣子得罪什麼人了,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可我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我們能得罪什麼人。」
得罪……
白又晴想到什麼,神色微變,她細長的指根緊握扇柄,腦子轉得飛快,爹爹在朝中一向與人為善,母親脾性更是不用說,要真說得罪……不,不可能!
昨夜那事,她做得小心翼翼,就連遞口信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誰,旁人怎麼會知道?
絕對,絕對不會是因為她。
「你們母女在那邊嘰嘰咕咕說什麼東西?」白方遊被人彈劾心情不好,無名火便到處發,說完看著自己的女兒小臉蒼白,神情怔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更為惱怒,「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到!」
白母蹙了眉,「你心情不好沖我們撒什麼火?」
她就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