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一想到四叔以後會對別人這樣好,甚至比對她更好,她又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
四叔對她好,是四叔人好,她怎麼能有這麼重的私慾?
她不敢讓四叔知道她卑劣的心思,忙扭頭避開了四叔專注的目光。「真沒事,我,就是有些累了。」
她撒了個慌。
她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所以根本不敢和四叔對視,說完便垂下眼。
趙長璟想她今天逛了這麼久,也的確該累了,低頭靜靜看了她一會沒看出有什麼不對,說,「那走吧。」
顧姣點點頭。
這會街上已經沒多少人了,她沒再牽著趙長璟的袖子,兩人並肩往前走著,走到一處地方,她忽然瞧見不遠處的一株杏樹下有一對年輕男女。
時下風氣開放,未婚男女出來遊玩也是常有的事。
她並未多看,正想收回目光卻見那年輕姑娘拿出一隻荷包,紅著臉羞答答地遞給了那個男子,緊跟著那男子便抱住了那個年輕姑娘。
看到這一幕,顧姣忽然想起今日自己也給了四叔一隻荷包,若是其他日子也就罷了,可今天是七夕……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和四叔解釋一番,眼睛卻在這個時候被人瞞住了。四叔溫熱的掌心透過那一層薄紗覆在她的眼睛上,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還有些不習慣,她眼睫顫了幾顫,嘴裡訥訥問道:「怎麼了?」
「沒事。」
趙長璟說著移開了手。
手心有些癢,是她睫毛劃過帶來的癢意,他虛握成拳背到身後,語氣如常與人說道:「走吧。」
顧姣眨眨眼,沒事幹嘛捂住她的眼睛啊?她不明所以,看了眼四叔也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對的,往前看,那對年輕男女已經不在那株杏樹下了,倒是正朝他們走來,兩人牽著手,年輕姑娘低著頭臉很紅,而她身邊容貌英俊的男子看著很是高興,走起路來意氣風發……擦肩而過的時候,顧姣眼尖,感覺到那姑娘的嘴唇有點紅,還有點腫。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雖然自己沒這方面的經歷,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忽然就福至心靈般明白四叔為什麼要捂住她的眼睛了。
顧姣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她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倒是忘記剛才要跟四叔解釋的事了。
直到走到河邊,看四叔停下步子,她才反應過來,愣愣看著面前的烏篷船,她眨眨眼,有些驚訝,「四叔,我們不回酒樓嗎?」
趙長璟輕輕嗯了一聲。
他先上了船,而後朝顧姣伸手,「帶你去個地方。」
不清楚四叔要帶她去哪,但顧姣對他顯然沒有一絲防備,她沒有多問,甚至沒有猶豫就把手遞給了四叔。
……
而此時去往東勝衛的官道上。
大軍出發已有五日的時間,他們日夜兼程,終於到大同府了,趕了幾天的路,就算人不累,馬也吃不消了,這會大軍就地紮營休整。
趙九霄並沒有進營帳歇息。
今天並非輪到他守夜,但他不覺得疲憊,索性就在營帳外頭坐著,月亮很亮,他手裡握著一個黃色帶紅色穗子的平安符,沒有參與進身邊幾個衛士的聊天。
進軍營已有幾日時間。
頭一天到西山大營報告的時候,傅洺傅大將軍就找過他了,傅家和趙家往前數兩代是姻親,即使這些年也常有往來,要按輩分,趙九霄得喊他一聲叔。
可見面第一天,傅將軍就和他說,他說得很直接,意思也很分明,進了軍營就把以前的身份拋掉,無論之前是什麼身份,在軍營就只按軍功說話,他沒意見。
他不怕吃苦,也從沒想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