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聯合其餘士大夫和當時朝中的清流一面力抗孝賢太后,一面找到先帝,重新扶持先帝把控朝政,先帝也不負他們所望,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恢復到了從前的清明,他沒有聽從孝賢太后的意見選擇寧王為儲君,而是立睿王為儲君,為了以防孝賢太后再生事,甚至親自處死了孝賢太后,這個年少時他深愛的女人。
那個時候的先帝就像是迴光返照在辦完所有的事情後卸下了最後一口氣,在孝賢太后死後,他也跟著重病不起。
所有人都以為這事到這就應該結束了,就連主子也是這樣以為的,誰也沒想到那會年僅十四歲的寧王居然會謀逆,就在先帝駕崩的前一晚,他帶了孝賢太后留給他的一支精兵逼進皇宮。
因為誰也沒對他設防過。
竟就那麼讓他輕易地換了宮裡的禁軍。
如果不是主子發覺不對,聯合江大將軍闖進皇宮,及時控制住寧王……恐怕還真會讓寧王得逞。
這件事起來的太快,結束的也太快,因為沒有引起什麼傷亡,並沒有太多人知曉,而知曉這件事的幾位老臣反應也各有不同。
有的覺得寧王年少,如此行事必定是被孝賢太后蠱惑,只消斬殺他的同黨就好了,有的則覺得他竟敢做出逼宮的事,其心可誅,必定不能輕饒了他!
兩派人吵得不可開交,最終當今陛下還是念在手足情深放過了他,把當時年僅十四歲的寧王趕出京城,發配到鳳陽,讓他從此無召不得入京。
沒想到十年過去,當年的小瘋子不僅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加瘋魔了,那帳本上的人幾乎籠絡了淮河兩道的大部分官員。
安徽、河南、江蘇、湖北……上百位官員都與他有所勾結。
不敢想像再讓他這樣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桌上燭火燒了一夜已經黯淡了不少,趙長璟放下手中的毛筆,抬手捏了捏鼻樑,忽然說,「孝賢太后應該還給他留了一支兵。」
「什麼?」曹書剛鬆了口氣,突然聽到這句話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回過神,他低罵一聲,這下是真的驚得坐不住了,他跟火燒屁股似的站了起來,「當年那支謀逆的軍隊不是已經都被處死了嗎,怎麼還會有?靠!那支兵現在在什麼地方?不會就埋伏在外面吧?」
「不對啊,要是在外面,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寧王出事?」
他可聽說昨晚主子動了怒,直接把寧王從輪椅上拽了下來,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那個瘋子拖著在地上走了一段路,就連宋吉卿那個性子,昨天都沒少咒罵主子,孝賢太后留下的那群人要是真的在外面,恐怕早就殺進來了。
「您是怎麼知道的?」他冷靜下來後問趙長璟。
趙長璟沒抬頭,繼續揉著疲憊酸澀的眼眶說,「儲暉那邊交代這幾年宗炎沒少讓他私造武器和盔甲,不過他也沒見過這些人,每次都是做完讓宋吉卿透過販賣私鹽運過去。」
「沒想到一樁私鹽案扯出這麼多事。」他睜眼,看著桌上的帳本,嗤笑一聲。
是啊。
誰能想到私鹽案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條線,不過──
曹書擰眉,「您為什麼會覺得是孝賢太后留給他的?為什麼不是他自己統籌的?」
趙長璟說,「如果是他自己統籌的,數量不會這麼多年都沒變化。」
曹書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孝賢太后一向擅長蠱惑人心,她的人也要比其他人更為忠誠,當年孝賢太后去世,朝中沒少動盪,要真是她的人,那這群人存在起碼已經超過十年,這樣的一群人對大夏的危害性太高了,「能查到他們在什麼地方嗎?」
趙長璟沒說話。
顯然不能。
至少如今不能。
他再厲害也不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