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輕鬆自在, 卻也有讓顧姣煩擾的事。
那些金陵城的官員一聽四叔來了金陵城, 一個個如採蜜的蜜蜂一般爭著過來拜見。
姨夫攔了幾回都攔不住。
顧姣知道四叔不愛這些人際往來,自是不勝其煩,偏偏這還是在姨媽家裡,若真的都把人都趕走,他們很快就回京城了,自是落得一身輕鬆,可姨夫難免日後被人議論排擠。
不過顧姣也沒煩太久。
很快四叔知道這事後就主動把人聚集見了一回,席間也表明自己這次是休假來參加大婚的,至於其他的,等大婚之後再說。
這一番舉動不僅給了他們臉面,也抬了阮家的身價。
旁人知道他的意思自然不敢再上門叨擾,免得影響阮家和梁家結親,惹得這位趙大人不高興,禮倒是送來了不少,知道趙長璟不會收,就全都當作阮家三女成親的賀禮,甚至還有不少人問阮家討要了請帖。
大婚這天。
阮家客似雲來,來的人比預想的多了一倍不止,阮、梁兩家本來在金陵城就很有聲望,何況還有趙長璟坐鎮,阮家上下忙得腳不沾地,就連顧姣也跟個小蜜蜂似的忙得團團轉。
直到快到送親的時候,她才終於得以喘息。
屋子裡人很多,全都是來送親的,只不過這些人到底懷著什麼心思就不得而知了,顧姣還是不怎麼喜歡也不擅長和這樣帶著目的的人往來,當那些人對她又是好奇又是敬畏一副想與她交好的時候,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很不自在。
顧姣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如此,所以她才更不喜歡。
而且這是三姐的婚禮,是三姐的好日子,她不想讓這些人本末倒置壞了三姐的大婚,所以等差不多時候,她就悄聲和三姐說了一聲,然後就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走到外面。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後問弄琴,「四叔呢?」
弄琴答,「這個時間,四爺應該還在外間宴賓處。」
顧姣點點頭,又擔心他跟之前似的被人灌酒,便囑咐弄琴,「你去找曹書,讓他看著些,別讓四叔喝多了。」
弄琴應聲告退。
顧姣也沒回去,就在院子裡散著步。
原本以為得等到婚儀結束才能再看到四叔,沒想到等迎親的時候,她就跟四叔碰面了。
彼時她那三姐夫在外被人「刁難」,她正想過去湊熱鬧,四叔就出現了,他站在她身後,隔著袖子握住了她的手。
陡然被人握住手,顧姣差點沒跳起來。
不過在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以及那熟悉的手指,她緊繃的身體又放鬆了,扭頭,果然看到四叔熟悉的臉,眼睛不自覺彎起,正想與人說話,就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湊近,輕輕吸了吸鼻子,仰頭問他,「是不是又喝多了?我不是讓曹書提醒你少喝點嗎?」
趙長璟喝多後,聲音顯得有些低啞,他輕輕嗯了一聲,答,「多喝了幾盞,」說完又抬起胳膊聞了下,「很難聞?」
他自己聞不到。
但見顧姣擰眉,知道她不喜歡酒味便想鬆手離她遠些,可手指才鬆開就被她牽住了。
「不難聞。」
顧姣沒鬆開,牢牢握著他的手,柳眉卻不自覺擰起,「以後別喝那麼多了。」
她知道四叔不喜歡喝酒。
雖然四叔的酒品很好,就算喝醉也跟平常一樣,別人因此看不出什麼不對,可她卻知道他每次喝多會頭疼,「姨夫性子直,有時候不懂這些,看你不拒絕還以為你喜歡。你以後別總這樣遷就他,不喜歡就直接和他說,他知道你不喜歡就不會勸你喝了。」
她知道四叔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如此,所以才更加心疼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