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又依次去看了其他房間,大廳沙發之前路過了,雖說是沙發,但比床也小不到哪裡去,也依舊是柔軟舒適。
鐘樓雖然古老了一點,環境比較陰森但有床有椅,僕人房雖然沒有多餘的裝潢,同樣也是簡潔乾淨。
最後,來到馬房。
因為之前的環境條件都不錯,所以即使是馬房楚雲弈也抱了極高的期待,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馬房裡只有馬和食槽,甫一進門就是沖鼻的動物騷臭。
白夢溪差點沒被燻過去,他有些不敢置信:「……導演?」
到這個時候,他還寄希望於導演在惡作劇,但導演卻很困惑地望過來:「怎麼了?你是第六名,所以住馬房,有問題嗎?難不成我記錯了?」
工作人員立即擺手示意他沒記錯。
白夢溪真是不想聽到第六名這三個字,連笑容也搖搖欲墜:「導演……馬房怎麼住人啊?」
他一直都以為之前的獎勵和懲罰都是綜藝的噱頭,比如說睡馬房,簡直太離譜了,根本不可能的,導演多半隻是唬他,所以當導演真的把他往馬房領的時候,他登時就蒙了。
他之前的標籤是鋼琴王子,鋼琴王子會住在馬房裡嗎?
城堡才是他該住的地方。
今天他馬房一住,明天登上熱搜,之後人們想到他聯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鋼琴,不是藝術,而是睡馬房!
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導演皺起眉頭,綜藝本身要的就是一個效果,如果沒有懲罰的話哪有熱度,何況獎懲機制之前就已經公佈的,臨到這時候開始矯情算怎麼回事?
果然以後節目還是不能請網紅。
導演暗暗後悔,對白夢溪評價差到極點,表面上卻笑呵呵的:「是我考慮不周,忘了叫別人搬張床過來。」
搬張床過來,還是睡在馬房啊!
白夢溪根本不想睡,但攝像頭又在懟著他的臉拍,想起現在正在直播,他只得僵著笑臉應下。
容懷打了個哈欠,他早就迫不及待回到他那間金屋子去調整作息,於是掉頭往回走,藝瑤等人屁顛顛跟著他後面,白夢溪控制不住表情逐漸扭曲。
晚飯吃完了,所有的房間也看過了,導演再次召回大家的注意力:「明早請嘉賓們七點鐘在大廳集合,屆時會有全新的任務發布,願嘉賓們都有個好夢!」
「容哥晚安。」
容懷和他們道別,嘉賓們各自回房,容懷也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洗澡,剛從浴室裡出來,聽見門被人敲響,他走過去拉開門。
頓了頓,對上男人深邃含笑的雙眸:「薄先生?」
男人微微頷首,嗓音渾厚低沉:「我叫薄焱。」
容懷剛剛享受了奢華沐浴,心情還算不錯,手肘按著門慵懶地望來:「薄先生有何貴幹?」
薄焱對這樣疏離的稱呼有些失落,眼眸無意間瞥下,容懷披著鬆鬆垮垮的浴袍,雙足竟沒有穿任何的鞋襪,瑩玉無暇的腳趾光裸地踩在駝毯上,深色的駝毯愈發襯著腳趾粉嫩圓潤,淡色血管蜿蜒其上精緻而瑰麗。
足腕藏著一粒不起眼的紅痣,宛如泣血欲蓋彌彰地平添一絲艷。
薄焱喉結下意識滾動,忽然覺得有些乾渴,他匆忙挪開視線:「我來給你送牛奶。」
「睡前喝一杯,做個美夢。」
容懷看著他,這才緩緩接過來:「感謝薄先生特地跑一趟,幫我謝謝節目組。」
他輕笑一聲:「還挺人性化的。」
聽他把送牛奶歸功於節目組,薄焱也沒想辯解,只是容懷站在陰影裡表情雖然看不清楚,他卻能感知到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寂寞,他人雖然站在那裡卻像遊離在光影之外,薄焱心臟驟然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