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內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何況還是以下犯上,這一棍子看著雖疼,卻沒有打斷骨頭,秦良齊疼得渾身哆嗦,額角繃起數道青筋,指著膝蓋骨說:「你打準一點!重一點!沒吃飯嗎!」
「你對著這裡——」秦良齊指向膝蓋:「用力!」
貼身內侍深咚一口氣掄起棍子,使出吃奶的力氣,重重揮出去,這一捧子下去木棍都折斷了,秦良齊彷彿靈魂昇天,喉嚨裡爆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吼:「吼——」
「咔嚓,」兩個人都聽見裡面清晰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貼身內侍驚懼地嚥了咽口水,面龐發白,秦良齊冷汗沿著下頜往下流,只一瞬間就打濕了整個衣衫,疼得渾身抖如篩糠,如果不是眼睛還睜著,整個人癱在輪椅上,痛得幾乎當場去世。
「還有一個腿,」容懷輕笑一聲:「他現在恐怕在想,人啊,為什麼要長兩條腿呢?」
系統嚇得哆嗦了一下。
容懷沒再聽下去,轉身回到未央宮,內監湊上來稟告道:「接了皇榜的大夫正在大殿裡等著陛下。」
「給點賞賜打發他回去吧,」容懷說。
內監一愣,但他早已習慣容懷喜怒無常,立即躬身應諾。
過了大半個時辰,容懷在未央宮等來了癱坐在輪椅上,被貼身內侍推來的秦良齊,秦良齊顯然還沒有緩過來,換了一身衣裳,臉龐慘白虛弱,好似微風一吹就能直接撅過去。
「這是怎麼了?」容懷故作關懷,實際上連身子都沒直起來,依舊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秦良齊因為劇痛,整個大腦裡面都近乎麻痺遲鈍,也沒有發現異常:「回陛下,方才不小心摔了一下。」
「這些下人是怎麼伺候的?」容懷眼皮一抬,「全都給孤拖出去。」
貼身內侍驚恐地跪在地上告罪。
秦良齊只覺得現在每張口說一個字,渾身肌肉都在抽疼,他咬著牙說:「陛下,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摔的。」
他真怕容懷再和他再聊下去,他就得疼昏過去,於是直奔主題:「陛下,那位揭了皇榜的大夫呢……」
容懷揉了揉眉心:「唉,孤方才校考一番,發現他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半吊子,已讓人將他轟出宮外,虧孤寄予那麼大的期待,沒想到也是空歡喜一場。」
秦良齊呆滯了:「……」
有時往往心態血崩只在一瞬之間。
貼身內侍也和他是一模一樣的表情,秦良齊剛狠心忍著劇痛,把兩條腿都打折了,現在容懷告訴他大夫不來了,他呆呆容懷,也懵了。
「孤給你院裡伺候的人換一換,換幾個更加細心的,往後出門可要小心,不要再摔了。」容懷笑道。
秦良齊院落裡的人好不容易都被他收服了,容懷要把這些人都換走,他本身是該拒絕的,但他現在受到莫大的衝擊,一時腦中渾噩沒能做出反應。
直到出了未央宮,貼身內侍見秦良齊半天沒說話,低下頭,往輪椅上一看。
秦良齊竟然生生氣暈了過去。
系統感慨:「宿主,你真是殺人誅心,秦良齊被你這麼一折騰就算不瘋,也快瘋了。」
容懷漫不經心地翻閱奏摺:「這才哪到哪。」
系統不再多說,到後臺去偷偷觀察秦良齊的動向。回到院落之後,秦良齊悠悠轉醒,他果然是要氣瘋了,把屋子裡面的東西乒呤乓啷摔砸一地,雙眼爬滿了猩紅的血絲,鼻孔裡還發出牛一樣的呼氣聲。
他一直暗自密謀,以詡把那昏君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從來沒有栽這麼大一個大坑。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御醫!?」秦良齊大吼。
貼身內侍急匆匆把御醫帶回來,直到御醫告訴他還好腿骨沒有完全碎裂,好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