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們嚇得花容失色,直往容懷身後躲。
連一眾宗室弟子也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站起身來躲避。秦良齊坐在輪椅上避無可避,被打翻的糕點碎屑酒液揚了一身。
「皇弟!」容苻被按在桌案上,他使勁掙扎,但就像蚍蜉撼樹根本動彈不得,臉皮漲的通紅,抬頭看向容懷:「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以下犯上,欺負我嗎!?」,
第128章 將軍為我火葬場(八)
晏灼一頓,他本就率性衝動,剛才酒意上頭更加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那昏君本就想方設法得想除掉他,如今他倒是送了一個極好的把柄給他。
整個閣樓裡一片狼藉,容懷斜歪在軟榻上,表情從容淡然,直到容苻開口,他才攏了攏袖口站起身來,輕聲道:「你方才稱呼孤什麼?」
容苻咬了咬牙才道:「陛,陛下……」
「總算說對了,」容懷緩緩踱步走來,容苻心裡髒話成筐,強忍額頭劇痛,狼狽抬道:「陛下,晏將軍以下犯上對臣弟大打出手,陛下莫非無動於衷嗎!?」
宗室弟子也七嘴八舌幫腔:「你這逆賊大逆不道,還不速速放開苻皇兄!?」
「陛下,晏將軍膽大包天,可不能輕饒他,一定要嚴懲不貸!」
「其實孤覺得你方才的那個提議非常好……」容懷走到晏灼身邊,熟悉的氣息縈繞過來,晏灼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繃緊了。
「所以,」容懷含笑望著容苻:「若與猛獸搏鬥的是我宗室弟子,更能彰顯我大月國威吧?」
「皇兄如此能幹,一定能擔當此大任。」他附掌,語調輕柔。
容苻一瞬間張大雙眼,巨大的錯愕之下,他竟然一時間沒能明白容懷在說什麼,直到容懷擺手讓侍從把人拖下去,他耳朵嗡得一響,拼了命地掙紮起來,「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我外公是當朝太丞,你們膽敢——」
「把他嘴堵上。」容懷被他的大嗓門吵得不勝其煩。
侍衛來拿人,晏灼就順勢鬆開了手,容懷話一出,他從地上拾起一個番瓜,擦都沒擦就往瘋狂叫罵的容苻嘴裡一塞,容苻就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他被拖走後,滿室寂靜鴉雀無聲,原本吵吵鬧鬧起鬨的宗室弟子就跟淋了雨的鵪鶉似的,頭深深埋下來,腿肚子嚇得發抖,撲通撲通像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跪在地上。
秦良齊渾身上下都沾滿了碎屑和酒液,尤其是腥紅的葡萄酒粘在潔白的衣擺上顯得刺目和狼狽,但他現在動都不敢動,容懷對親兄長也能下此毒手,著實嚇得他臉色煞白,一時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都起來看錶演呀,」容懷走到欄杆邊眺望,「都說皇室子弟擁有真龍血脈,和猛虎搏鬥一定頗有意思吧?」
宗室弟子眼裡不約而同浮現出深深的恐懼,以前殘害那些平頭百姓,在他們看來跟草芥差不多,越是悽慘恐怖,他們反笑得越是開心,但容苻是和他們朝夕相處,有著共同血脈的兄弟,他們聽了容懷的話,強迫自己站起來往外看,沒看兩眼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甚至還有膽小的埋頭低低啜泣。
但就算是啜泣,也沒有人敢發出聲音,都害怕容懷還不盡興,注意到他,然後把他們拖出去和猛獸搏鬥。
「怎麼都不抬頭看,難道沒有意思嗎?」容懷聲音極輕:「莫非要孤把你們扔進去,也近距離參與一下?」
一眾宗室弟子被嚇得魂不附體,只得在內監的攙扶下,強撐著癱軟的腿看下面的搏鬥。
剛剛還衣著光鮮的容苻,現在宛如一個血肉模糊行走的血人,面目全非慘不忍睹,宗室弟子強撐著能看下去的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都白眼一翻,徑直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容懷就讓人拿冰水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