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衣上釦子被連排解開,容懷纖細柔韌的線條完整得暴露出來,經過這些天用無數金貴藥材的調理,胸口只剩下一道鮮紅的傷痕,在玉質肌理上反倒有種瑰麗的美感。
束在發冠裡的烏髮從肩頭如瀑滑落,平時的矜貴感弱化不少,取代而之的是難以抵擋的風情。
他赤腳踩著地毯,一步一步朝晏灼走來,白玉般的腳和深色的地毯造成了極其強烈的視覺衝擊,上面蔓延的血管宛如煙霧好似溶溶光暈。
晏灼無法抵抗容懷,一俯身便吻住容懷的唇,晏灼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拂,單衣沿著肩膀滑落下來,晏灼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容懷卻不著一縷靠在他懷裡。
「陛下冷嗎?」晏灼感覺到掌下的面板在微微戰慄,俯身在容懷耳朵問。
「不,不是因為冷……」容懷聲音輕弱。
未央宮裡常年燒著地龍,一進入宮殿裡就像進入春天,即便是身上不著一縷,也不會覺得寒冷,地龍蒸出的熱意能將寒意驅散,就連地毯上都有被燒灼的溫度。
晏灼握住他的手腕摁在頭頂上,將人壓入柔軟的床褥裡,容懷的唇瓣被撬開,感覺到晏灼正極盡纏綿得吻他,手掌帶著高熱輕輕捏著他的後頸,容懷攥緊晏灼胸前的衣服,清明的眼神逐漸迷濛。
緊緊盯著他的面孔,晏灼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反應,從他被水霧充斥的眼眸,玉白身體上逐漸泛起的紅暈,緋紅的臉頰和茫然失神的雙眼,晏灼唇邊勾著笑:「放心陛下,臣肯定會輕輕的……」
兩個時辰之後。
容懷沉浸身體泡在溫熱的浴池裡,他趴在浴池邊緣,臉枕在手臂上,晏灼站在他身後幫他揉捏腰部,溫熱的水流淌過酸澀的部位,連同尾椎到腰部痠疼的地方都有所緩解,舒服得四肢都展開了。
「陛下,」晏灼掌心的溫度有如灼燒,用內力將容懷的髮絲一寸一寸烘乾,「覺得好些了嗎?」
容懷點了點頭,臉頰枕在手臂上轉了個方向,被浴池溫熱的熱氣蒸騰得緋紅的臉,雙眼還沒有從之前的失神中緩過神來,依舊蒙著一層若有似無的水霧:「晏將軍……」
「陛下?」
「我的藥癮又發作了,」容懷脊背輕輕顫抖,聲音沙啞。
晏灼發覺他痴迷於帝王的任何一種神態,即使明知道容懷蜷縮在他懷裡,正飽受痛苦,但他依舊不可避免的被這種隱忍的表情所引誘,矜貴隱忍的帝王著實太過誘人。
他緊緊摟住容懷,讓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試圖透過這種方式把力量傳遞過去。容懷陷在身前人健實壯碩的懷抱裡,整個人柔軟得像沒有骨頭,剛剛烘乾的頭髮已經又被汗水徹底打濕。
如果說之前是天堂,那麼現在就是地獄,但是無論在哪裡,只要有晏灼陪伴在身邊,容懷就覺得即便是忍受的痛苦也會變成歡愉。
容懷感受著熾熱的懷抱,腦袋無力地枕在晏灼肩膀上,無意識地道:「就在這裡陪著我,哪裡也不許去……」
「我會一直陪著陛下,」晏灼低頭吻了吻他的眼尾,隨手將懷裡人汗濕的發撈到身後,汗水沿著線條優美的肩頭滑落,落入浴池化為白霧。
等到藥癮發作的時間熬過去,容懷柔軟無比地靠在晏灼胸前,纖細的身體軟乎乎的毫無力氣,晏灼幫他清洗了身體,烘乾頭髮之後,起身將他抱回寢殿。
「陛下的藥癮沒有根治的可能嗎?」晏灼為他披上一件內衫,薄薄的一層單衣依稀可見柔韌的線條,就像霧裡看花若隱若現。
容懷散著長發,身體躺在榻上,腦袋則枕在他的腿上,輕聲道:「藥癮最為頻繁發作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隨著人身體的代謝,之前的毒素也會逐漸排掉,這樣發作的時間也會越來越長,所以也能算得上是全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