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憬疑惑道:「怎麼了?你比我更熟悉草藥,而且你做得很好,怎麼想到讓我來?」
昀哥兒見他是真的沒有介懷的意思,鬆了口氣,解釋道:「我怕我搶在你前頭做主讓你不高興了。」
陸憬失笑道:「術業有專攻,怎麼,怕我怪你比我厲害嗎?」
昀哥兒認真道:「陸大哥有胸襟,自然不會這樣。」
陸憬佯怒道:「那剛才還擔心我生氣的人是誰?」
昀哥兒裝傻:「噢,是誰呀?」
陸憬哭笑不得,輕輕敲了下他的頭,「別多想了,有什麼事也不要憋在心裡,問我就是。」
昀哥兒捂著額頭點點頭。
兩人在縣城逛了逛,只買了些糕點便回去了,生活用品鎮上都有,而且馬車很小,沒什麼空間給他們裝更多東西了。
回程只花了一個時辰,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去坐牛車的地方,將將坐上牛車便出發回村了。
這一天舟車勞頓,兩人都累了,回到家吃完飯洗漱了便回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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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昀哥兒早早地起來做早飯,他這兩天心情愉快,看蒸籠裡的饅頭都覺得可愛。
陸憬也沒有多賴床,他今天有正事要做。
吃完飯,陸憬便出門去了鎮上,村子裡的媒婆他都得罪了個遍,想也知道不會接他的生意,而且她們都說過昀哥兒的壞話,找她們他也嫌膈應昀哥兒,於是便決定去找鎮裡的媒婆。
他対鎮裡不熟,便先去了雲堂酒樓,王掌櫃聽他打聽媒婆,納罕道:「你這是找媒婆給自己說親?看上哪家姑娘了?」
王掌櫃也曾動過給陸憬介紹親事的念頭,不過被陸憬拒絕了,那時他還說自己不想成家,不過兩個月,怎麼突然轉了性?
陸憬笑道:「是我找媒婆提親,不是姑娘,你見過的,第一次來酒樓時與我一起的小哥兒。」
王掌櫃回想起那小哥兒的面容,確實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他佯怒道:「原來你早就相好了,我要給你介紹親事時卻說不想成親來搪塞我。」
陸憬冤道:「我那時確實這麼想的,只是後來開竅了。」
王掌櫃想到他之前半個月沒來那次,好像就是說家裡人摔傷了,似乎就是自那之後,陸憬整個人的狀態就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王掌櫃便猜測恐怕陸憬就是那時開了竅,他真心實意地恭喜道:「恭喜陸兄弟得償所願,到時可千萬要請我去喝杯喜酒。」
陸憬笑著道謝:「一定。」
王掌櫃從出生起就在折溪鎮,十五六歲當了酒樓小二,一步步升上來做的掌櫃,他交遊廣闊,鎮上沒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鎮上也有三個媒婆,有兩個是什麼媒都接,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只要能撮合成功,介紹費到手後兩人是成怨偶還是愛侶,便不關她們的事了。
剩下的張媒婆卻有原則得多,一看就會成怨偶的她不接,哄騙單純姑娘哥兒的她也不接,她說成的媒後面基本都是和和美美的,因此口碑極好。
王掌櫃便推薦了張媒婆給陸憬,陸憬依著王掌櫃指的路去尋張媒婆,走過主街,轉進折花巷,巷子裡第三家便是張媒婆家。
他敲了敲門,很快便來了一個年輕婦人開門,她看了看陸憬,瞭然道:「可是來尋我婆婆說媒的?」
陸憬點頭,年輕婦人把他引進了堂屋,讓他稍候,她隨即轉進了西廂房,不一會兒,一個打扮素淨的婦人便進了堂屋。
婦人約莫四十來歲,在家裡並沒做媒婆打扮,面目和善,眼神卻能看出精明。
張媒婆進了堂屋,見了陸憬心裡便贊了聲好,饒是她說媒多年,這麼俊朗的男子也見得不多,她已經開始好奇是怎樣的姑娘能得他青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