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憬卻有些心不在焉,出來了六七天,不知家裡怎麼樣了,他摩挲著手裡小小的護身符,這是他出發前昀哥兒給他縫的,不知道昀哥兒現在有沒有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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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溪鎮不知何時興起了一股謠言,說是昀華齋的掌櫃做生意不誠信,所以才沒有布料商願意給他們供貨,因此他們現在才只能接成衣生意。
有人去問鋪子裡問昀哥兒,昀哥兒便道:「確實被小人所害,暫時拿不到布,不過之後會有的,大家都在昀華齋買過成衣,難道還信不過我們嗎?」
眾人便點頭,「不知是哪個眼紅的傳的謠言,有本事他們也做出好看的成衣啊?」
昀哥兒笑而不語。
張掌櫃聽到這番話卻是氣昏了頭,他想了想,竟是轉頭就抄起昀華齋的成衣樣式來。
他也找了人畫圖冊,還想讓人去買成衣回來偷著學,只是昀華齋現在生意好,想定下來成衣都要等一個月後了,他便想了個不要臉的法子,讓畫師去昀華齋看他們的圖冊,記下來後回來臨摹。
昀哥兒沒兩天便發現店裡來了一個只看不買的男子,男子進店本就少見,何況這名男子每次都仔細地觀看圖紙,一看就看很久,而且他也不挑,從第一頁女子的就開始看,最後還不下單。
昀哥兒便在第三日這男子來店時攔住了他,「這位公子,為何每天來店裡看圖冊看幾個時辰,卻從來不買?」
男子混不吝道:「怎麼,你們店裡有規矩,看了就得買?」
昀哥兒道:「那倒沒有,不過你看男子的衣裳便罷了,怎麼女子哥兒小童的你都看,而且還看得十分仔細,是要記在腦子裡回去臨摹嗎?」
周圍的客人本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下才明白昀哥兒為什麼來找他麻煩,紛紛議論起來。
男子這才露出一點慌亂的模樣,「怎麼,我給家裡的親人看,看不得嗎?不買自是因為我覺得你們做得不好,不和我心意。」他越說嗓門越大,彷彿嗓門大便有底氣一樣。
眾人一時還真被他唬住了,沒再說他不好,昀哥兒卻冷笑一聲,「我傢伙計昨天親眼見你回的是萬寧布莊後門,怎麼,你家在萬寧布莊?」
「嚯——」圍觀的眾人都驚撥出聲,這簡直是明目張膽地剽竊了,沒想到萬寧布莊這麼多年的老店,竟然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
男子被人戳破,惱羞成怒道:「不看就是,誰稀罕看你這破圖冊。」
說罷一甩袖走了。
昀哥兒在他身後道:「煩請你告訴張掌櫃,昀華齋不屑與這種手段卑劣的布莊為伍,他以後若是再派人來,來一個我們打出去一個。」
男子聽到昀哥兒的話後立刻加快腳步,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雖然昀哥兒及時發現制止了畫師,但是前半冊依舊被萬寧布莊抄了去。
很快,萬寧布莊便推出了夏季成衣圖冊,連順序都沒有變,就是明晃晃地抄的昀華齋,並且他那邊還打出了做一整套價格更低的噱頭,加上他們那裡繡娘多,出品更快,一時之間被他搶了不少客人過去。
一些縣城來的客人不明所以,還以為在縣城都極受歡迎的成衣就是萬寧布莊做出來的,也紛紛去了萬寧布莊。
昀華齋的生意變得冷淡起來,南琦氣道:「真不要臉!明目張膽抄我們的。」
昀哥兒也著急,卻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他心裡自責,都怪自己沒有及時發現那個男子,不然也不會讓他們抄了這麼多去。
張掌櫃看著自己鋪子裡客來客往,臉上全是得逞的笑意。
跟我鬥,你們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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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陸憬正在提刀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