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沒有買什麼,他的吃用有人打點,並不缺什麼,只是隨便看著路邊的小玩意兒,興致缺缺。
南琦卻是買了些吃的,他牢牢記住大夫之前說要給周巖好好補補的話,看到好的就想給他買,現在他的工錢也有結餘,不像之前那麼拮据,便也買得起了。
四人在縣城逛的不亦樂乎,折溪鎮卻是炸開了鍋。
先是陸憬一大清早就趕著馬車拉了賊人去縣衙報官,昨晚被吵醒的人不少,只有離得近的街坊鄰居知道情況,見陸憬拉了人走便都在相互打聽。
一打聽可不得了,昨夜竟是有賊人想縱火!眾人都心有餘悸,鎮上許多木頭房子,若是真燒起來怕是會燒一大片,竟有人如此惡毒。
眾人都在咒罵,又慶幸賊人被陸憬抓住沒有得逞。
因為知道這個前情,眾人發現昀華齋沒有開門也不奇怪,心裡反倒很是同情他們,但是另一邊的萬寧布莊竟也沒有開門,眾人便納了悶兒,這萬寧布莊又出了什麼事?
李氏聽下人來報張掌櫃出門後就被人架上馬車帶走了,急得打翻了茶盞,她趕緊讓家裡的下人都散出去找,卻一無所獲。
李氏六神無主,正要叫人去縣衙報官,就聽門房稟報說有衙差上門,李氏喜出望外,本以為是老爺遇到什麼事被衙差救了送回來,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衙差冷冰冰的聲音,「張元忠可是這家?」
李氏連忙道:「正是,我正想前去報官,我家老爺一早就被人擄走了。」
衙差道:「張元忠指使他人縱火被杖八十,去縣衙領你家老爺吧。」
衙差通知完便策馬掉頭離開,李氏卻是如遭雷擊,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丫鬟趕緊上前扶住她,李氏喃喃道:「不會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一定是……」
她讓下人套車,快馬加鞭地趕到了縣衙,接到奄奄一息的張掌櫃時才敢相信這竟是真的,李氏趕緊把他送到醫館,大夫看完後告訴她:「傷得太重,只能盡力救,就算救回來也需要用好藥溫養著,才能慢慢養回來。」
李氏看著張掌櫃面色蒼白地躺在那裡,心裡惶惶,只覺得這個家好像馬上就要完了。
到縣衙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回了折溪鎮,帶來的訊息卻讓大夥兒驚掉了下巴。
那縱火的賊人竟然是受人指使的,指使他的人就是萬寧布莊的張掌櫃!
「嚯——這是什麼仇啊竟然下這麼狠的手。」
「我猜是因為昀華齋搶了他們的生意,可他們還明目張膽剽竊昀華齋的成衣樣式呢,要論怨氣,我覺得昀華齋才應該生氣。」
「幸好陸老闆身手敏捷沒叫他們得手,說是隻想燒庫房,可真燒起來了誰說得準?說不定便要賠幾條人命進去。」
「我可不敢再去萬寧布莊買衣服布匹了,這張掌櫃平日裡看著和和氣氣的,沒想到背地裡竟然這麼陰毒。」
「說得是,以後去昀華齋便是,昀華齋現在也有布匹賣,我昨天去看了,他們家布匹花色真好,我瞧著比萬寧布莊還要強幾分。」
「是嗎?那我可得去看看。」
「……」
直到申時末,幾人才慢悠悠回到了鎮上。
雲飛和眾人告別,回了自己租住的小院,陸憬幾人則是趕著馬車進了後院。
周巖拄著柺杖出來,先看了看南琦,看他整個人高高興興的才放下心來,開口問起縣衙的情況。
南琦一一跟他說了,又扶他進屋坐著,「王大夫說了讓你儘量不要站著,你是不是不想讓腿長好啊?」
周巖看著南琦認真盯著自己傷腿的眼神,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小少爺,我聽說你和新來的雲飛少爺走得很近,你……你不用顧忌我的,本來就是我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