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一怔,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便聽到了阿孃說要退親,他下意識道:「阿孃我不退親。」表哥都說了等他好了便娶他,他也應了的。
李淵也蒼白著臉色道:「姨母,我針對陸憬也是想為了給表妹出口氣,我是被陷害的……」
王金菊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她顯然是知道真相的,眼神有些閃爍,卻還是陪著笑臉順著李淵的話往下說,直把李淵陷害陸憬的行為說成了正義凜然地為了柳煙出氣。
王金梅像是現在才認識這個妹妹一樣看著王金菊,原來她掏心掏肺地對人家,人家轉過臉來就能為了自己兒子給她家挖坑。
那正好,一起斷了算了,免得她還念著這姐妹親情。
王金梅冷眼看著兩人表演完,一把拉起柳溪,不顧他的哭鬧把他拽回家了。
之後便是兩家人的扯皮了,李淵徹底不要臉了,只想黏著柳家多扒拉些好處。
他的傷還沒好,他家現在也沒有進項,他丟了功名以後也不好找差事,扒著柳家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因此他一直不同意退親,他想著柳溪這麼喜歡他,他拿捏住柳溪總不會錯的。
但他卻料錯了一件事,柳溪喜歡的不只是他,還有他的童生功名和以後可能會有的秀才功名。
那天他也是不知道前因後果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回家後知道了這件事,便冷靜了許多,卻還是有些不捨的,但等他出門後被別人在背後嘲笑時,他終於割斷了最後一絲不捨,這些人之前可都是捧著他羨慕他的,他哪裡能忍受這樣的對待?
他立即跑回家跟王金梅說要退親,王金梅本來還在鬧心,見他終於懂事也鬆了口氣。
她想過了,要回這些年貼補的錢是不可能了,但是能把親退了也是好的,溪哥兒還小,好好找還是能找到好親事的。
李淵本來還硬撐著不答應,殊不知連柳溪都倒戈了,王金梅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樣子越看越氣,最後讓柳父把他揍了一頓。
李淵被打得滿嘴的血,除了這次板子他哪受過這種疼?立即便撐不住了,他本來屁股上的傷剛好一些可以下床了,這下又被揍回了床上。
這親事便這麼退了,而柳家因為曾和他結親,雖然已經退了,眾人卻還是覺得他家曾和李淵有瓜葛,說出去名聲不好聽,不想沾上關係。
於是正值花季的柳煙和柳溪,竟是沒人上門提親了。
趙嬸子說完後還憤憤地道:「真是個黑心肝的,大家都是同村,他竟然這麼害你,幸好沒讓他得逞,他有現在的下場真是活該。」
陸憬倒沒說什麼,在他看來,這都是他們自己作孽的結果。
不多時,村長回來了,陸憬和村長聊完正事,陸憬便打算回去了,陸憬笑著說昀哥兒在家中等他,村長一家便也不好多留。
臨走時陸憬才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村長。「我給的果種好,村裡若有別人想種都隨村長安排,但是我家果種不能給欺負過昀哥兒的人家,這是我之前記下的名單,勞煩村長費心了。」
村長一怔,接過名單,心裡也有數了。
這本來便是陸憬特意給他家的好處,陸憬既然慷慨地說了可以任由他惠及鄉裡,這個要求當然要給他辦到。
陸憬上馬後輕喝了一聲,小莫便默契地跑了起來,他相信村長的辦事能力,那些人家終會嘗到後悔莫及的滋味。
夜裡,燭火昏黃。
陸憬把昀哥兒洗得香噴噴地抱回床上,他先給昀哥兒擦乾頭髮,然後取來了一本書,給昀哥兒念書。
這是上個月起陸憬便開始每晚必做的晚間專案,他跟昀哥兒說這是讀給寶寶聽的,昀哥兒不理解,但是也隨他去。
他的聲音溫柔,輕緩地念書時聽起來十分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