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憬和昀哥兒対視了一眼,大概也知道了福王的身份。
他們之前只知道晏知的身份高,不過雙方心照不宣,並沒有在明面上提起過這個話題,他們也不知道晏知具體的身份,現在他們大概能確定了,晏知應該就是福王。
昀哥兒把這件事告訴雲飛,雲飛驚得筷子都忘了收回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陸憬運氣好。
雖說他是偶然救了福王,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一般人哪敢救人?這不是簡單地誇一句好運便能掩蓋的。
他又想起禁軍対昀華齋特別的優待,之前幾人不懂京城的規矩時便以為那是正常的,之後他們瞭解了很多事之後才知道禁軍対普通人都是公事公辦,哪會那麼親切和善。
熟悉一點的商戶拐彎抹角地打聽過他們的背景,只是南琦和周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便含混了過去,反而被商戶們以為他們的背景深不可測,不敢打他們主意。
幾人都沒想到竟然是陸憬在折溪鎮結的善因在京城結出了善果,雲飛花了一會兒才消化這件事,他笑著道:「因果迴圈,這都是蘇玉泉自己作的。」
如果不是他害了雲家把昀哥兒逼得流落他鄉,哪還會有之後的這些事?
雲飛又跟兩人說起蘇玉泉的情況,他被送到應天府後,應天府尹知道這個案子是福王在關照,當即就升堂審理。
福王給出的線索擺在那裡,蘇玉泉想喊冤也辯無可辯,府尹很快就判了案。
蘇玉泉被打了六十大板,抬出來時滿身都是血。
雲飛當時還在甄選皇商的現場,沒趕得及去看熱鬧,聽旁人的說法便知道有多慘,少說也得修養一兩個月,他和南琦還湊在一起罵了幾聲活該。
他因為選中了皇商,在京裡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所以多留了一段時間。
他走的時候以為蘇玉泉還要養一段日子,誰知道他到了蕪州沒多久就聽說蘇家老爺回來了。
「他是怕自己不在他那個草包兒子守不住蘇家布號的生意才急急地趕回來,只是他回來又有什麼用呢?他在京城行賄被打又丟了皇商競選資格的事早就傳開了,現在和他家合作的大布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乾淨了。」
雲飛嘴角掛著譏諷的笑,蘇玉泉不是手段多嗎?他就看著他還能怎麼苟延殘喘。
陸憬一直盯著昀哥兒,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怕昀哥兒心裡還是會不忍難過。
昀哥兒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平靜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儘早上門拿回我孃的嫁妝和外祖母給的東西,不然再過段時間他怕是拿不出來了。」
陸憬一怔,伸手過去握緊了昀哥兒的手,骨肉至親相殘,昀哥兒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是就算報了仇也沒辦法覺得快意的受害者。
雲飛點點頭:「明日就去,我已經找好了證人,他若是不認我們便告上公堂。」
幾人商量好明日的計策,才散去各自休息。
蘇府。
這幾日府裡一片愁雲慘澹,不復往日的熱鬧快活。
蘇玉泉三個月前風風光光地去京城選皇商,眾人也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算著日子差不多了白氏便派了人去碼頭等著,得知同去參選的吳家提前回來後白氏還暗自歡喜。
只有被選為皇商後才需要在京城多留一段時間,她以為自家這次又選上了,打算遣人去吳家打聽。
誰知還沒等她遣人過去,關於京城皇商的事便迅速地流傳開來。
白氏聽著下人轉述的傳言眼前一黑,她不願意相信,斥責這些人是胡說。
但是這話是從吳府傳出來的,若吳老爺說假話,那蘇老爺過幾天回來謊言不攻自破,他何必做這樣的事?
短短兩天這件事便在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