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不當司務長,站崗不站二班崗。
這是最慘的位置,等他守完夜也差不多快天亮了,可能沒補一會兒覺就得爬起來趕路。
攝像師架了幾臺機位就鑽進帳篷裡睡起了大覺,呼聲震天。
安饒睡得極不安穩,沒讓人叫,主動睜開了眼。
在他上一個守夜的是楚觀南。
聽到聲音,楚觀南迴頭看了眼,見安饒一臉疲憊地坐在那。
「換班,你去睡吧。」安饒捂嘴打了個哈欠。
「不用,你睡吧,我會守到天亮。」
哦-守到天亮,是為了最後一位守夜的林景溪對吧。
他搓搓手,強行把楚觀南按在地上,笑著壓住他的胸懷:「老公快睡啦,睡不飽明天怎麼有力氣揹我爬山。」
楚觀南凝視著他,他的臉後是燦爛繁星。
隱隱的,手指顫了下。
「嗯,睡了,如果困了就喊我起來替你。」說完這句話,楚觀南毫不猶豫閉上了眼。
安饒站起身,做做伸展運動,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透過月亮的方位判斷,現在大概是凌晨三點多,也是人的意志最虛弱的時候,很多野獸會在這個時間趁虛而入,可以說,安饒背負著全隊人的生命安危。
一群人睡得十分安詳,腳邊還留著吃剩的雞骨頭。
安饒用樹葉將雞骨頭包起來,打上繩結。
他拿著雞骨頭走了七八十米,看到一顆歪脖子樹立在溪潭的上方,便將雞骨頭放在樹杈中間,如果明天捕魚也可以再來取做魚餌。
安饒拍拍手,剛一轉身,赫然發現身後冷不丁多了一道黑影。
他恍了恍神,忙穩住情緒,借著月光看過去,才看清是林景溪。
「你在藏什麼。」
安饒還沒問他跟著自己做什麼,他倒惡人先發質問。
「藏好吃的。」安饒笑道。
林景溪皺起眉頭,聲音陡然抬高八度:「節目組不是規定不能私藏零食!」
「你喊什麼,把熊招過來你負責跟它打架?」安饒壓低聲音。
其實主要是怕他把嘉賓們吵起來,畢竟在野外睡個安穩覺不容易。
「既然來參加節目,就要遵守節目組的規定,我們誰不是把違規物品都乖乖上交,只有你特殊麼?」
聽林景溪這語氣,好像他針對的不是安饒而是違規私藏零食這件事,但安饒想起他第一次進山時被工作人員搜出來的那瓶護膚乳,笑了。
有些人真就嚴於律人寬以待己。
其他幾人都被這邊林景溪的大聲嚷嚷吵了起來,一個個坐起身不滿地抱怨著「誰這麼大嗓門讓不讓人睡覺了」。
循著聲音找過來,就看見劍拔弩張的二人。
沈懿以為他家親愛的又雙叒叕受了委屈,趕緊問道:「怎麼了景溪,誰又欺負你了。」
這話說的,剛才在場一共倆人,還能有誰。
林景溪見攝像師也都跟來了,抬手指著樹上的雞骨頭,義正言辭道:「我舉報,有人私藏零食。」
一群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樹杈中間躺著的雞骨頭。
但因為被樹葉包裹住,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藏了什麼美味。
安饒本打算直接挑明是丟的雞骨頭,不想影響大家休息。
但看到楚觀南也站在人群中冷眼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質問自己為什麼又擠兌林景溪。
他揚起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他把雞骨頭拿下來放在手裡掂了掂,抬眼看向林景溪:
「怎麼,不給你分享零食你生氣了?」
林景溪不著痕跡看向鏡頭,一副大義凜然的語氣:「你分不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