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們都是單人單間,工作人員兩人擠一間。
說巧不巧,文鈺和陳可可分到了一間。
陳可可刷卡進門,使喚身後的文鈺:「把行李箱提進來,還有,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你去問酒店再要床被子打地鋪,或者你自費新開一間。」
文鈺低著頭,小聲道:「嗯嗯沒事……我打地鋪就行。」
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家裡給的生活費又不多,哪有錢再開一間。
安饒正巧過來找文鈺說點事,就聽到這令人窒息的一番對話。
他抬手靠著門框,皮笑肉不笑道:「我要是你,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就乖乖打地鋪。」
安饒確實也是這麼幹的,他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以至於只要楚觀南在家他就睡沙發。
可以要求別人尊重他的生活習慣,但不是一昧讓人遷就他。
陳可可咬了咬牙:「我打不了地鋪,我腰間盤不好。」
「哦——」安饒揚起嘴角,「那我和你家楚老闆說說,讓他給你另開一間?」
陳可可臉色瞬間煞白,笑得古怪:「不……不用麻煩南哥了。」
安饒沒再理會她,沖文鈺勾勾手指。
文鈺走過去,安饒隨手把她的行李箱拖出來。
「你住我房間。」
文鈺愕然:「不太好吧,會不會被記者亂寫……」
安饒把文鈺的行李箱放進自己房間,把房卡塞她手裡,笑道:「沒事,我去找我老公睡。」
文鈺握著房卡,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她深深鞠一躬:「謝謝安先生,謝謝您!」
安饒揮揮手,貼心幫她關了門。
他倒不是和陳可可妥協,他又不能二十四小時盯著文鈺,難保陳可可不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又欺負文鈺,索性給倆人分開。
站在楚觀南的房門口,他做了數次深呼吸,抬手敲敲門:
「老公-人家想和你一起睡——」
楚觀南開啟門,手裡還拿著劇本,見安饒站那兒沖他笑,上下打量一番,問道:
「你的房間呢?」
「給我助理了。」
「為什麼。」
「因為她和你的助理分到一間,老公,你管管你助理,太不講理了哼!」
安饒雖然很反感背地打小報告,但陳可可這種人就得好好治治。
果不其然,安饒在浴室洗澡時,就聽到外面傳來陳可可慌亂無措的道歉聲。
「老闆對不起,我再也不欺負人了對不起。」
安饒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楚觀南和陳可可一內一外佇立著,陳可可已經哭出來了,眼腫得像核桃,正小聲哀求著什麼。
楚觀南面若寒霜,看也不看她。
「我真的知道錯了老闆,能……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楚觀南重重呼了口氣,終於肯給她視線:「我之前提醒過你吧。」
語焉不詳的一句,卻讓陳可可嚇的不敢動,心臟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你跟了我六年了,我以為你足夠瞭解我。」楚觀南俯視著她,眼底黑沉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陳可可一個深鞠躬。
老闆沒有發火,但比發火還恐怖,說出這句話的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楚觀南掏出手機,手指疾速在螢幕上劃過。
他找到陳可可的銀行卡號,轉了六萬五過去。
「叮」一聲提示音,陳可可這邊簡訊提示到帳。
那一刻,心徹底沉入海底。
「按照勞工法,我應賠償你六個月工資,以及回國的機票費用酒店住宿費,收拾東西,明早儘快回去,回國後找公司辦理離職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