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大哥……咱能不能,再商量下,我先給您賠不是了。」
瑞亞媽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傻逼玩意兒!
安饒抱起沅沅:「寶寶,哥哥給你做了椰汁糕,我們洗手吃甜點吧。」
除了顧慕慈,其他嘉賓也都不想看了,帶著孩子進了屋。
沅沅還是很傷心,最愛吃的甜點也只咬了一口。
安饒看著他落魄的小背影,笑問道:「還在想花花的事?」
沅沅身子一顫,癟起小嘴又要哭:「哥哥,對不起……」
「哥哥沒生氣,哥哥反而還想謝謝你。」
「為什麼呢……」
「因為你第一時間想到哥哥,你真的很會為別人著想,而且,哥哥真的很喜歡花,不如沅沅再給哥哥做一株素荷冠鼎好不好。」
說著,他從抽屜裡拿出超輕黏土。
安饒教沅沅捏了一朵蘭花,沅沅學習能力很強,捏出來的栩栩如生可比安饒強多了。
小傢伙做了一朵又一朵,安饒倚在一邊看得犯了困,一不注意睡了過去。
醒來後,耳邊多了一簇粉色小蘭花。
院子裡傳來瑞亞媽委屈的哭聲,以及導演嚴詞厲色的「那就這樣吧,希望您能理解。」
「你們這是欺負人!看我不告死你們!」瑞亞媽憤憤拎著行李箱扯著瑞亞離開了基地。
導演疲憊地揉揉眉心,對身邊助理一擺手:「通知工作人員繼續拍攝。」
夜晚潮濕的天氣給小路增添幾分泥濘。
瑞亞媽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拖著孩子,氣得渾身發抖。
她給老公打電話通知他過來接人,結果老公直接一句「在開會,你自己叫車」。
越想越氣,越想越煩。
一株蘭花而已,真的能賣到幾千萬?鬧呢?
現在就只能說,趕緊走人,離開這個破地方,那些臭魚爛蝦就找不到她們了。
瑞亞媽的腳步加快幾分。
死孩子還在後面耍脾氣,嚷嚷著沒玩夠不想走。
這時候,前方的路口忽然有燈閃了幾下,紅藍相間的,很是刺眼。
瑞亞媽猛然愣住。
前方路口停的,是一輛警車。
警車旁站著幾個警察,以及下午見過的那個花卉師。
瑞亞媽徹底慌了神,一把捂住瑞亞的嘴巴拖著她往旁邊草叢裡走,打算抄條隱蔽小道繞過去。
「沙沙沙!」草叢裡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瑞亞媽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接著刺眼的強光手電對著她照過來。
她趕緊抬手捂住眼,習慣性將瑞亞拽到身後護著。
對面打手電的人關了燈光,昏黃的路燈隱隱映照出他深藍色的警服。
「您好。」對面警察對著二人禮貌地敬了個禮,「請問您是朱五梅女士對吧。」
瑞亞媽猛然愣住,明明是寒冬之際,額頭卻沁出薄薄一層冷汗。
怎麼辦怎麼辦?
這搗騰花兒的傻逼也是有意思,就為了株破花就報警?犯得著麼。
「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您的孩子肆意毀壞他人物品,經估價,涉案金額達兩千五百萬,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兩千五百萬?!
瑞亞媽呆呆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滿腦子都是血淋淋的兩千五百萬。
他們家兩套房子兩輛車加起來能湊個五百萬就不錯了,兩千五百萬,上哪兒給弄去。
「朱女士?」警察皺著眉頭喊了她一聲。
「不……不至於吧,小孩子不懂事,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