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頭腦昏昏沉沉,感覺隨時要暈過去的林晚都有些看呆了,短暫地忽略了腦袋裡撕扯的痛意。
她饒有興趣地湊到她師父面前,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師父的臉,滑滑的,還有點燙呢,
師父這樣子,好像她看過的那些禁|書話本插畫上的人啊。
黑黑的眼睛含著水霧,像是一泓氤氳著水汽的湖,白白的臉上染了些紅,滿是聖潔的放蕩感。
師父是怎麼了,林晚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想,明明她才離開那麼一小會吧。
師父是寂寞了嗎。
林晚認真思考,然後把她師父因為靈力錯亂而導致的誘人神色歸因於……她師父因為她短暫的離開而不甘寂寞。
是的,林晚一下就想到了這個詞,不甘寂寞,她自認為很是貼切了。
於是,她很快得出一個結論,果然,師父沒了她還是不行啊。
既然她把他囚禁在這裡,那她就得對他負責,以後她還是要經常來看看師父,免得師父因為太想她而不甘寂寞。
不能因為升級變強而冷落了師父呀。
林晚的烏黑眼瞳亮得發光,此時此刻的確天真無邪,眼睛都眯了起來。
她篤定是如此,笑盈盈的,開心地摸她師父的臉。
「師父,晚晚回來啦,這次你一定要獎勵我,我……」
一想到進階這件事,她笑得更歡快了,只是,林晚眼角唇邊的笑並未持續多久,聲音愈發無力起來,頭也越來越昏。
在被那個男人碰了頭頂後,林晚的腦袋便一直昏昏沉沉的,明明渾身都使不上力,可她卻能明顯地感知到,她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到處亂竄。
有點難受,難受到她朝師父要獎勵的話都沒說出來,就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
而離妄在少女靠近後,他混亂的意識已然逐漸明晰,尤其是林晚身上陣陣濃烈的血腥味悄然纏繞他鼻間時,他全身的肌膚皮|肉都仿若被侵蝕。
他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他的小徒弟又受傷了。
男人愕然,瞳孔驟縮。
「林晚,你流血了?」因為過於擔心,他的語氣控制不住地加重。
「師父,這次你一定要獎勵我,雙修不行你就教晚晚怎麼神交,晚晚說了,師父只能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師父的,師父不能抵抗哦,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林晚頭暈乎乎的,還在大逆不道,有恃無恐地說這些話。
離妄簡直要被這小徒弟逼瘋,訓斥不捨,罵也不捨,此刻還顧及她的傷勢。
「莫要再說胡話,讓師父看看傷勢……」
「我沒受傷啦……」林晚解釋,但顯然,此刻她的解釋很是無力。
身上紅色的衣裙已然被血染成深紅,甚至裙擺處還洇成了黑色。
嬌美白皙的臉上也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平日裡鮮活愛鬧的小姑娘倒在地上,毫無生氣,話都說不完整,只張著唇,在細細弱弱地喘著氣,好似缺水的魚兒一般,視線也逐漸模糊。
「師父,我看不清你的臉了……」林晚笑著說,腦袋越來越暈,眼皮漸漸闔上。
離妄並不知道小姑娘身上的血並不是她自己的,單單林晚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場景,便足以令這位仙君面容慘白,眼睫顫抖。
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小徒弟。
「晚晚,你別怕,有師父在。」
離妄呢噥安撫她,聲音微啞。
他想去觸控她,扯動鎖鏈,整座洞穴似乎都震顫,刺耳的鐵鏈聲又突兀響起。
但沒有靈力法力,他仍是無法掙脫。
小姑娘倒在他面前不遠處,由於玄鐵鐵鏈的禁錮,又受制於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