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完後,一旁的另一名青衫弟子也開口了,神情一致,就連說出的話也相差無幾。
「對對,沒錯,我們那時剛好到天澤峰,準備支援師兄們,可誰知一到那就親眼目睹林師妹殘忍殺害幾位師兄的事情……師兄們太慘了,」
回想當時場景,青衫弟子一下跪地,似是害怕至極,「頭,頭都被割下了……林師妹一定是妖魔!還望長老們秉公處理妖魔,將林師妹關入朝雲塔受刑,或者逐出青雲門!」
「妖魔不配待在青雲門!」
「沒錯!」話落,殿下眾人紛紛響應,齊聲喊,「林師妹殘忍殺害同門,應當受刑,逐出青雲門!」
幾位長老端坐殿上,彼此看了一眼,神色複雜。
「此事,要不要先告知宗主?況且,這也是他們一面之詞。」玄清長老低聲開口,銀冠束髮,形容俊秀面露難色,詢問其餘幾位長老。
明文長老輕撫下巴,表示同意:「這林晚是宗主座下弟子,此事理應先行告知宗主,你們也知道,宗主對這小徒弟有多寵,若是我們私自處理,恐怕……」
坐於右邊長案前的芙清冷笑一聲,攏起輕紗衣袖:「宗主正在閉關,無需用這等小事去打攪他,既然殺同門一事已是事實,便應當……」
砰一聲震裂巨響,芙清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這聲音驚到身體一抖。
一瞬之間,眾人噤聲,大殿一片死寂,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殿門應聲而開,隨之,懾人威壓若巨浪般湧來,殿內仿若充斥風霜冰雪,儘是冰冷。
離妄緩步而來,白衣若雪,眉目森寒。
「晚晚是本君徒弟。」他淡聲,似是在溫和地笑,但眼角唇邊卻無一絲笑意,「唯一的徒弟。」
溫潤聲音聽來平靜,如同玉石清泉,冰涼清雅,但殿內眾人卻大駭不已齊齊跪下,只喚:「宗主……」
離妄收劍負於身後,朝殿中走去。
他純白衣袖緩緩拂動,每往前一步,殿內的威壓便重一層,不少人已承受不住彎下脊背,痛苦伏地,就連幾位長老都冒出冷汗,芙清一下失色。
片刻後,離妄坐於殿上,衣衫烏髮一絲不苟,居高臨下:「本君還在閉關,你們便要殺了我的徒弟麼?」
一字一句,字字帶著冰冷的迫人氣息。
「宗主息怒,此事…此事還未決斷,方才只是有弟子稟報情況。」玄清硬著頭皮解釋,旁邊的芙清欲要辯解再說,被他眼神壓下,只得作罷。
芙清沒有再說,望向那俊美無儔,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時眼波瀲灩,但即使心有愛慕,在他的強大面前也不禁畏懼,不敢造次。
此時,底下弟子聽長老這般講,亦紛紛附和:「宗主息怒,宗主息怒……」
在青雲門弟子眼裡,這位宗主如神明一般,強大修為令他們臣服,高潔心性令他們敬仰,他遇事從不徇私,嚴正公平,卻對那廢物弟子極是縱容。
青雲門內愛慕離妄的女修數不勝數,在她們看來,這位光風霽月,高在雲端的仙君已然被那徒弟拉下神壇,沾染了汙穢。
這是青雲門弟子無法容忍的事情,神明一般不可褻瀆的人物,那廢物林晚憑什麼?憑什麼能成為宗主徒弟?敗壞他的名聲。
「晚晚是本君徒弟,本君會親自問她,查清此事。」離妄低眸,算了算時間,已只剩下兩個時辰,又拂袖起身,望向幾名長老。
「當務之急是修補禁制,定期加固修魔法陣,這事,你們長老須親自去做,本君不想下次出關還能聽到魔族闖入的訊息。」
聲音雖輕,卻帶著凜凜威壓,幾名長老連聲應下:「是。」
「你們可有見到魔尊?」離妄話鋒一轉,忽然問。
「魔尊?」幾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