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大開,重重帷幔被風拂起,此時清晨,外面天光大亮,朝霞滿天,終年不散的雲霧繚繞宮殿周圍,看上去與平時並無不同。
離妄一襲竹紋白衣,發如潑墨,人若玉琢,面容清俊,但舉止間卻滿是冰雪威壓,總是令人不可直視,也不敢直視,只能仰望。
「參見宗主——」
禁制波紋湧動,離妄走出禁制後,守在外面的一排弟子宗主出來,趕緊行禮。
他嗯了聲,隨即問:「這幾日可有人來過?」
一名弟子如實回:「芙清長老來過,說是有急事……」
這名弟子說到這頓了下。
這幾日來,宗門裡都在傳……宗主將要代自己徒弟受朝雲塔之刑,他們這些弟子聽後皆是震驚不已。
朝雲塔之刑堪比地獄火燒,古往今來進朝雲塔的人,沒有一個能完整回來。
修為低的,直接魂飛魄散,縱使是修為高,一進這塔,受了刑罰,也得受剝皮碎骨之痛,斷幾根靈骨,嚴重一些的,甚至金丹都會碎裂。
就算是他們宗主受此之刑,恐怕也……
宗主竟是為了徒弟做到如此地步了嗎……
「有何急事?」離妄問。
聽此,那名弟子回神,趕緊回:「芙清長老說是朝雲塔一事,不過弟子們謹記宗主吩咐,把長老攔了下去。」
「知道了。」他淡淡應了句,將要離開召喚靈劍離開時,又轉身望了眼小徒弟所在的寢殿。
在日光下,他的桃花眼略略上揚,裡面的冰雪消融了幾分,有溫亮光彩泛起。
「晚晚在睡覺,不許任何人靠近此處。」
他平靜吩咐,聲音顯然沒有平日裡的冷意,晚晚二字念得更是分外溫柔。
眾弟子聽後羨慕不已,不由感嘆,宗主待徒弟果真是好,不僅如此體貼細心,連那般重的刑罰都代徒弟受了,要是他們也能當宗主的徒弟就好了……
「聽明白了嗎?」離妄見無人應,又問。
要是吵醒了她,小姑娘該不高興了。
眾人回神,慌忙回:「是,弟子聽令,謹遵宗主吩咐,定不讓人靠近此處。」
聽此後,離妄稍稍放下心,御劍走遠。
——
朝雲塔位於主殿後方,靠近凌雲峰,離妄御劍沒多久,很快便到了朝雲塔。
他一落地,一群人便湧了上來,似是等候已久。
芙清最先開口,聲音急,看向他的目光裡儘是藏不住的愛慕,還有擔心。
「師……」一個字剛出來,她捏緊手,遂改口道,「宗主,您這幾日是在昭華殿修煉閉關嗎,為何不見芙清……等人?」
她還記得,那日是她師兄是抱著魔物離開的……昭華殿一直只有他們師徒二人,朝夕相處。
想到這,她的手捏的更緊了,指甲掐進肉裡。
離妄視線落在不遠處高聳入雲的朝雲塔,平靜回她,無波無瀾:「昭華殿一向不進外人,不必來,有事我會去議事主殿。」
芙清一怔,臉蒼白。
外人二字一出,他對她是何態度已很是明顯。
只有他的徒弟對他而言,不是外人。
「到時候了,諸位長老,開始吧。」離妄淡笑,不再多說其他,朝幾位長老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們得作為此次刑罰的見證人。
「這……」幾位長老神情複雜,很是為難。
「宗主有飛升之劫在身,受罰實在不妥,不然,還是讓您的徒弟來吧?」玄清試探道,語氣小心。
芙清聽後也附和:「此言極是,此事是那林晚犯下,本就應由她受罰,宗主您……您不必如此。」
「晚晚是我徒弟,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