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很疑惑,剛要張嘴問師父為什麼站在她前面捂她的眼睛時,身後又傳來芙清尖銳的聲音。
「你這邪魔……你竟然……你竟然做出了這等事情……」芙清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似是難以接受他們的劍陣下到了他們的宗主師兄身上,更無法相信,她的師兄又再一次將他的徒弟護了下來。
沒有任何猶豫,也不管身上的鎖魂釘禁錮,就這樣站在了她面前,把她抱在懷裡,將他們四人的劍陣給擋了下來。
「今天你休想離開這裡!你這邪魔!」
芙清氣憤至極,叫囂著又帶著一批弟子攻了上來。
林晚聽到很是煩躁,小腦袋又開始疼,方才被她師父稍稍安撫下去的怒氣和邪氣又控制不住地傾洩出來。
她很費解,為什麼這些人就是要找她麻煩,不放過她,她一開始,也不想殺人的啊。
少女低頭,看向自己手裡泛紅的血劍,體內邪氣漸漸纏著金丹,血液沸騰,殺意四起。
「好啊,那晚晚再殺一些人進階吧……」她笑了笑,徑直越過她師父,想要上前迎戰時,手腕卻被男主扣住不放。
「晚晚,不要。」
她聽到了她師父近似於哀求的聲音,眨了眨眼,不由停下了腳步。
離妄搖搖欲墜之際,拉住了小徒弟的手。
而後他冷厲眼神掃向芙清時,這位不染纖塵、憐憫眾生的仙君眼裡,竟然起了隱隱的殺欲:「芙清師妹,若你想進朝雲塔受九層之刑,便再往前一步。」
他淡淡而語,目光若刃,對他小徒弟之外的人,他一向如此。
淡漠如雪,滿是上位者的威壓,冷心冷清,待眾生如一,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風都靜了,氣氛寒冷結冰,芙清握劍,雖氣不過忍不了,但她終究不敢再往前一步,停在了原地。
離妄收回目光,低頭,微微靠近少女的臉。
他的熱息灑在少女眼睫,林晚的睫毛濕濕的,眸子水光橫流,抬眸凝視師父,清澈嬌憐。
男人莫名耳熱,喉結輕滾,開始教導她:「晚晚,你聽師父說,你不能再殺人了。」
離妄看了眼周圍的屍體,已然猜到他方才意識昏沉時,他的小徒弟都做了些什麼。
他的靈骨被鎖魂釘釘住,碎裂的靈骨還來不及重塑,靈府靈力被封,若是小徒弟此時因為殺戮激發魔性,他無法全力壓制。
因為小徒弟生氣了,不會給他解鎖魂釘。
但他,絕不能讓她入魔。
絕不能。
「師父根本就什麼都不懂啦。」小姑娘嫌棄地看了自己師父一眼,然後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嬌俏小臉被氣得通紅,「為什麼師父只看到我殺人,沒看到他們想殺我?」
「師父不疼晚晚了是嗎,師父以前不是這樣的,師父以前很疼我的……」
少女問他,是不是不疼她這個徒弟了。
她的聲音沒有平日裡的嬌嗔,而是啞啞的,滿是委屈,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垂下時斂去眼底的無數哀傷。
她好像傷心了。
離妄心沉到底,眼底光彩漸黯,唇邊的血不知為何又滲出了一些,搖頭道:「好孩子,師父怎麼可能不疼你,師父是……不想你入魔,殺戮,最能激發魔性。」
「你是我離妄的徒弟,師父絕不允許你入魔,絕不會讓你入魔。」他唇瓣貼著少女耳側,低聲喃喃,幾要失力,臉貼在她頸窩。
男人撥出的熱息一寸寸碾過她頸窩,林晚覺得癢癢的,像是有羽毛在心尖撓一般,不舒服,卻有些快意。
她覺得奇怪,就往後退了一步,不服氣,據理力爭:「入魔又如何?晚晚想,或許去魔界當個魔尊也不錯呢。」林晚想起了那個魔尊,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