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筠把心裡的那個大膽猜測說了出來:「鬱慕,你在那年有沒有接受過特別的治療?」
「特別的治療?」
「類似催眠一類的?」
鬱慕認真想了想,搖頭。
鬱隋見狀,問楚嘉筠:「你不會懷疑我姐被催眠了吧?」
鬱慕聞言,也看著她。
「我懷疑嘉曦也被催眠了。」
楚嘉筠頓了頓,抬眸看著鬱慕:「你願意再次接受催眠來驗證我的猜測嗎?」
催眠是把雙刃劍,能夠讓人忘記一些事,也會讓人說出一些極力想隱瞞的事。鬱慕完全可以拒絕這樣的要求,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猜測而冒險。
鬱隋心裡矛盾,不知該不該勸姐姐同意。
鬱慕自己開口了:「好,我願意。」
「姐……」
鬱慕笑著安撫鬱隋:「都這麼久了,難道我還信不過楚老師嗎?如果真能找出嘉曦失蹤當天的真相,催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連手術都能做,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楚嘉筠嘆了一聲:「謝謝你,鬱慕。」
「楚老師,一家人說謝謝太客氣了。你如果真想謝我,就好好管著鬱隋,這樣我以後可以省心好多。」
鬱隋表示不服:「我很自覺的好嗎,什麼時候讓你不省心了?你這樣豈不是辛苦我老婆,我懷疑你在報復我。」
鬱慕抱著手臂抖了抖,嫌棄說:「磨砂膏都比不上你這肉麻功夫去角質效果好。」
催眠是在楚嘉筠的工作室進行的,鬱慕雖然答應得爽快,但這事也只能楚嘉筠親自來她才放心。換言之,她的無所顧忌是對楚嘉筠的信任而非對催眠本身的信任。
開始前,向來淡定的鬱慕也顯得有點緊張。楚嘉筠讓她在躺椅上放鬆,然後給她倒了杯水。
「先喝點水,我們可以隨便聊聊。」
鬱慕抿了兩口,潤了潤嗓子,開玩笑說:「這就算是開始了嗎?」
「還還有。如果你無法進入狀態,我不會強行開始的,這樣對你是很不負責的。」
鬱慕彎了彎唇:「楚老師,我好像明白阿隋為什麼對你那麼著迷了?」
楚嘉筠歪了歪頭:「嗯?」
「你在家的時候很溫柔,工作的時候很認真,你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楚嘉筠想起鬱隋過去說過的話,揶揄道:「她還說過我當教官的時候,很嚴肅。」
「你一點也不兇。」
靜城大學給出的處分是永遠不再錄用楚嘉筠擔任任何形式的講師,也基本杜絕了今後合作的一切可能。而關於她的諮詢師執照,協會方面還在討論如何處罰,結果尚未公佈。
為此,鬱慕其實是很惋惜的。楚嘉筠真的是一個好教官,雖然她進基地的方式不夠光彩,但那要責怪的並不是她,而是這個對alpha無限追崇的社會標準。
「楚老師,我準備好了。」
鬱慕放鬆下來,靠在躺椅上,把主導權完全交給楚嘉筠。
當她的思緒被逐漸帶遠,眼前出現令人眩暈迷濛的光。
一切遠去了,一切又好像漸近了。
……
鬱慕緩緩醒來,楚嘉筠為了換了杯水,溫度依舊跟剛才一樣,恰好。
「喝點水。」
她額頭有淺淺的汗,楚嘉筠已經把紙巾遞了過去。
「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楚嘉筠點頭:「你那天的確跟嘉曦見過,在校門外。」
鬱慕蹙眉:「真見過?」
「她說,要去見預約好的醫生,說是要做一個小手術。」
鬱慕對此完全沒印象:「這真是我說的?我當時真聽嘉曦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