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本來就傻了,這要是再悶出個好歹來,那可如何是好。
「菘菘!」沈靈舟笑眯眯地在菘藍臉上貼了貼,算做安慰。
她本來刨得好好的,還把衣裳都堆到兩邊去了。
可哪成想,她費勁巴拉刨到底,剛抱起裝玉佩的匣子,那衣服堆就塌方了,活生生把她給埋了。
本來她也可以再把自己給刨出來,可她抱著盒子,沒手了。
只好喊了菘藍,沒想到把她家菘菘膽子忒小,臉都嚇白了,聲音都發顫呢。
「菘菘乖乖。」沈靈舟奶聲奶氣安慰著。
聽著那糯糯的聲音,菘藍一時哭笑不得,抱著沈靈舟把她放在榻上,指著她手裡的盒子問:「姑娘想要這個玉佩玩?」
這是當年姑娘訂婚的信物,她一直好好地收著,壓在箱子最底下。
估計是之前她整理箱子的時候,姑娘看到了,這才翻出來玩。
沈靈舟小腦袋搖了搖,又點了點:「舟舟要。」
不過她不是拿來玩,她打算明天早上直接到老夫人屋裡去,找她攤牌。
說不出來,那她就比劃,總能比劃個差不離兒。
菘藍只當她是小孩子興起,柔聲細語勸著:「姑娘,這塊玉佩很重要,你玩一會兒,奴婢就得收起來。」
若是,日後姑娘好了,那這玉佩,等姑娘長大了成親要用。
倘若,倘若姑娘一直如此,那改日退親,這玉佩是要還回去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弄壞,或丟了。
從菘藍鄭重嚴肅的神情裡,沈靈舟知道她在想什麼,怕她掉了或摔了。
她把盒子開啟,小胖手抓著玉佩,在胸口比劃著名:「舟舟要玉玉。」
自家姑娘難得任性一回,菘藍不忍心拒絕。
伸手把玉佩接過來,給沈靈舟戴到脖子上,柔聲說:「姑娘,那咱就戴一天,明兒這時候,菘藍就收起來可好?」
沈靈舟眨巴眨巴大眼睛,點點小腦袋。
一天夠了,明天這時候,她就已經把這破爛玩意兒還給老夫人,把婚給退了。
明天退了婚,寧老夫人肯定過意不去,要補償她一些銀兩的。
畢竟當年這門親事能訂下來,主要緣於小舟舟爹孃對鎮遠侯府的雙重救命之恩。
多年前,小舟舟的爹爹機緣巧合下救過鎮遠侯寧淳。
而後,小舟舟的娘,又憑藉一手高超的醫術,把病入膏肓的寧老夫人從鬼門關給拽了回來。
當年她爹孃臨終託孤,才有了這門親事。
如果她主動提出退婚,那雙重救命之恩,給她補償一些銀子,實屬天經地義。
要是明天退成了親,寧老夫人想不起來,那她就自己要。
不管這破爛親事退不退得成,她都要銀子。
反正無論如何,明天她都要搞到錢,錢一到手,立馬帶著她家菘藍跑路。
嗯,就這麼辦!沈靈舟點點小腦袋,心中有了成算。
用腦過度,沈靈舟連連打了兩個哈欠,小腦袋往菘藍懷裡一拱:「舟舟困困,舟舟覺覺。」
「好,菘藍服侍姑娘歇息。」菘藍抱著小姑娘,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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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想著第二天要辦大事,沈靈舟睡前一再叮囑自己,一定要早起,一定要早起。
可奈何,三歲多的小姑娘,睡下去就是個天昏地暗。
等菘藍從廚房領了早飯回來,小姑娘才睡眼惺忪滾了兩滾,從床上爬起來。
「姑娘醒了?」菘藍放下早飯,走過來給沈靈舟穿衣梳頭。
等忙活完,洗漱完畢,菘藍把沈靈舟抱上了榻。